时值夏季最热，炽烈的光线照的地面滚烫，蝉鸣声震耳欲聋。
“现在外面太热，有三个选择。”许涯时抱着手臂，得意地竖起手指，“一是跟我去网吧玩游戏，吹空调；二是去商场逛一逛，看电影；三……有人去市体育馆吗？我们去打球？”
在房间里关久了，骨头都是酥的，谁还耐烦继续回房间呆着。
“去打球吧。”虞听晚率先说道，他是真的很想活动活动筋骨。
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下午的娱乐活动就算定了下来。
体育馆离这边不算太远，他们一共7个人，得叫两辆车。
等车时，有人担忧：“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换身运动服？”
许涯时回头：“你还想玩成什么样啊，顶多两个小时就得回来。”
“不是，大佬你难得带我们出去一趟，就两个小时？”
“啊，要不我把你泡体育馆里？那你还学习吗？”
女生拉拉那名男生的手臂，让他赶紧闭嘴。人家哪是专门为他们跑一趟体育馆啊，他们是捎带，认清自己位置。
男生嘶了声，瞥了眼许涯时搭在虞听晚肩膀上的手臂，然后勇猛地竖起了大拇指。
室内体育馆有冷气，附带淋浴，几个人酣畅淋漓地玩过一场球，各自拿衣服去隔间冲洗。
淋浴区人不少，运动之后的气味杂乱，虞听晚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许涯时就在他隔壁。
水雾蒸腾起来后，他倒是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清凉的，雨水蒸腾的清新干爽味道。
打招呼般的，他敲了敲隔板，醒悟过来后虞听晚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等会儿出去就能见，哪里需要这时候打招呼。
神奇的是一片水声当中，隔壁居然传来了回应。
三短一长，重复了两遍。
当即记忆涌动，熟悉的信息素仿佛沿着隔板蔓延过来，令人安心舒适，提不起劲来。虞听晚赶紧站好，任由热水从头淋至到脚。
回去路上，几个人体力耗尽，均是昏昏欲睡。
许涯时和虞听晚坐在网约车后排，靠上许涯时肩膀时，虞听晚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睁不开的眼睛努力看向许涯时，和许涯时道谢：“今天辛苦你了。”
许涯时压着嗓子：“怎么这么客气。”
“不止今天一天，以往、住院、过节、借房子，都想和你说声谢，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又不是为了你一声谢。”许涯时垂着眼睛，肩膀微微抬起，让虞听晚靠的更舒服点，“困了就睡，到家我叫你。”
虞听晚怔怔望着他好几秒，总算闭上了眼睛。
车辆在烈日下飞驰，路面起起伏伏，两旁商店揽客的音乐都被晒得昏昏欲睡。
再睁眼已经是秋末，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换上了冬装。
运城到底不够大，虞听晚他们的考场设在省城，需要去省城考试。
学校包了辆中巴，停在学校门口。
几个人拎着个包，在其他同学正在上课的时间里，即将登上中巴车奔赴考场。
刘秉涛没有跟着，送行的人只有寥寥几位老师以及家长。
“路上要开一段时间，你们备好水，出门在外吃喝都需要小心。”刘秉涛叮嘱道。
他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哪知道学生不买账：
“老师你别说了，等我们好消息就行。”
“就是，千万别再弄一份卷子搞我们心态了，你就放宽心吧。”
“走了走了，隔两天就回来了。”
虞爸爸虞妈妈都请了假过来，隔着老师，虞爸爸有些感慨，又感觉一点异样，总觉得少了什么：“你什么实力爸妈放心，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必备品都带着了没？”
“都带好了，你们放心吧。”虞听晚在窗户里跟爸妈挥手，“你们回去吧。”
“好好，你们出发了我们就走。”
虞爸爸拐拐虞妈妈，让虞妈妈也说两句，虞妈妈没好气地拍开他：“说什么说，过两天就回来了。”
她扬起头，只叮嘱了句虞听晚路上困了就睡会儿，安顿下来后打个电话给他们。
其余的话堵在嘴边，终究没问出来。
车辆启动，学校在秋冬的雾气里越来越远。
一行六个人，此时都有些兴奋，任凭跟队老师说了几遍多多休息，依旧喋喋不休地聊天。
“总算是快要解脱了，差不多一年，一年啊！”
“别扯了，也就几个月，话说我还真有点想那家的肉包，等回来我要天天去买了吃。”
“就知道吃，你们都不紧张的。”
“紧张什么啊，我已经紧张过了，没什么好紧张的了，大不了就是回来拼命补高考。”
“我去，你们现在说得好危险啊，我好怕。”
“一边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连书都没看，居然跑学校上自习了。”
“我那是给自己留后路，套套近乎，万一回来人同学还念着情分能给我点资料呢。”
“你好狡猾啊……”
说是这么说，真相是没人愿意回来参加高考的，哪怕真要参加也不过是调剂。
说说笑笑，过程过小半，能聊的话题基本聊结束，有两三个人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是一个女生，突然小声地问虞听晚：“今天大佬没来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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