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了。”林亦琛弯了下唇角，低低地应了声。
秦然心说我特么给自己找罪受呢。
他撇过了脸，将手机拿开视线范围，耳朵不争气的在屏幕外又红了。
他活了不说二十年，起码十七年是有的。
早就不处于懵懂无知的年纪了，所以在当初林亦琛第一次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就明白过来了自己对林亦琛的感情也不一样。
没想到竟然在谈情说爱这种事情上竟然这么差劲，白得跟一张纸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偏偏林某人还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同桌？”
“秦然，你理理我啊。”林亦琛故意委屈的叫他名字。
秦然瞥了眼被他扔在桌面上的手机，如果手机有穿越空间的功能，他现在真想上去把那张嘴堵上。
过了会儿，秦然拿起手机，还是忍不住问：“林亦琛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了？”
“你想要看么？”林亦琛顿了下问。
不想，不要，不看。
秦然最后“嗯”了声，说：“看看。”
但林亦琛却没给他看。
他刚回来的时候就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掀开衣服看了眼，淤青几乎布满了半个背，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吓人，但还是挺有冲击力的。
之前看的时候应该没有这么吓人，可秦然当时在派出所的反应还是让他心紧了下。
所以他不想再让秦然受到刺激。
一点都不想。
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见林亦琛没动，秦然也没再说什么。
本来还想着今晚一起约着打几局游戏，但就林亦琛背上那伤来看，肯定是不行了。
秦然蹬着椅脚，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秦然的房间没开灯，只留了书桌上的一盏小台灯。
暖黄色的一小团光浅浅地打在秦然侧脸上，从屏幕里看进去，好像连锋利的棱角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薄唇轻轻抿着，在想事情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伸出一点点舌尖舔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林亦琛无意识的滚动喉结。
只有秦然毫无所觉这样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勾人。
“你打吧，我看着就好，”林亦琛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看着秦然又温声地重复了一遍，“我看着你打。”
秦然愣了下，心尖像是被某人伸出指尖轻轻挠了挠，半晌，他点头笑了声：“嗯。”
打开电脑，秦然习惯性的开了直播。
他的电脑屏幕光亮着，几乎快照亮了整个卧室，林亦琛出声提醒秦然：“去把灯打开。”
秦然也觉得屏幕光刺眼，心说真不是林亦琛让他去他才去的，然后起身往卧室门那边走了过去。
十几秒后，他又重新回到了电脑面前。
自从开学以后，他就没怎么开过直播，以前的观众见他这么长时间没直播，估计都跑别的直播间去了。
但很显然秦然并不在意这个。
结果弹幕在沉静几秒后，猛地刷满了屏。
电脑一下卡得秦然鼠标差点点到了“关闭直播间”。
【呜呜呜呜乖乖你终于想到了在大明湖畔的我们了吗？】
【快两个月了！终于见到我家乖乖了！快让妈妈来嘴一个！】
【刚打开新客，看见乖乖直播间开着，还以为是我想这么久想出幻觉了。［怒气冲冲］这么久都不上线，该打！】
【前边的兄弟姐妹，乖乖是学生啊，肯定没那么多时间打游戏，更别说还开直播了。】
【周五了，乖乖是放学了吗？】
【乖乖怎么今天不开摄像头啊？】
秦然眼睛自动忽略掉她们叫他的称呼，边回答弹幕上的一些问题边打开了PUBG。
“嗯，是放学了。”
秦然点进仓库里，给自己换上了小丑女的头发，然后退出去排了局单排。
“不开摄像头是因为刚洗了澡，不方便，下次吧。”
【主播的声音好好听啊，看前面的弹幕，难道主播还是个学生吗？大学？】
【乖乖是高中牲。】
【对，可怜的高中牲。】
高中生就高中生，怎么还高中牲了？
秦然看着那些弹幕扯了扯唇角，见进了素质广场，就没有开口说话。
他抽空看了眼旁边立着的手机，发现林亦琛那边的卧室灯关了，只有手机屏幕光和电脑屏幕光亮着。
这人叫他把灯打开，自己倒好，悄咪咪地把灯给关了。
俗话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秦然算是想明白了。
真不怕眼睛出什么问题。
“林亦琛，你把灯打开。”
秦然见素质广场的一分钟倒计时快结束了，又瞥了眼林亦琛，催促道：“快点。”
“嗯，知道了乖乖。”他嗓音带着笑，略低沉，听得秦然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秦然的脸果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红了起来。
林亦琛怎么也跟着弹幕叫他“乖乖”？！
秦然感觉自己要被林亦琛给玩死了。
林亦琛的目的成功达到，心满意足的去把自己的卧室灯给重新打开了。
果不其然，在秦然看不到的直播间，弹幕齐齐刷起了一堆【？？？】
直到上了飞机，秦然猛地才想起自己麦克风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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