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这么大，当然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他更不会去装傻，装不知道。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办法在第一时间给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再次抬起了眼。
“我……”
“同桌。”林亦琛叫了秦然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出了秦然的纠结，但他并不想让秦然因为他忽然的表白而感到有负担，林亦琛无意识地捻了下食指指腹，他现在已经有点儿后悔这么鲁莽地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林亦琛看着他，道：“不用回答我，也不要有负担，如果你感觉不舒服，我可以走远点。”
“没有。”秦然几乎是脱口而出。
两人皆微微怔了怔。
秦然蹙了下眉，静了一会儿后眉心又渐渐地松开。
“我没有不舒服。”他说。
林亦琛莞尔：“嗯，知道了。”
“我……”秦然顿了顿，又像是放弃般地说道，“我应该也是有点喜欢你的，但我还不能确定。”
林亦琛肉眼可见的愣了下，过了会儿，他勾了勾唇，视线瞥向窗外：“一点就够了。”
因为他从始至终没想过，秦然也会喜欢他，哪怕只是一点。
秦然脸一红，趁着林亦琛没看他，迅速的拉开门溜了出去。
艹，怎么他也突然告白了。
秦然站在门外喘了几口气，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然然，你也发烧了？”秦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的一间卧室里走了出来，头发凌乱的耷拉在眼前，看上去像是还没睡醒。
秦然被他老爸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导致本就快的心跳速度更快了，他捂着心口闭了闭眼，感觉自己今天要是再受这么一次惊吓，估计人当场就得完。
“我没发烧。”秦然缓了缓心情，又无语的瞥向他老爸秦越，道，“爸，你差点儿就吓死你儿子了，你知道吗？”
秦越眉梢一挑，有些不信他的话：“你没发烧吗？那然然你的脸、耳朵、脖子，怎么全红了？”
秦然：“……”
秦越见秦然一脸沉默不语的模样，忽然想到之前林纪妍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她有个侄子喜欢他家然然好几年了。
那位侄子是谁，林纪妍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结合当时烤肉店的场景，再加上今天那位林同学忽然被秦然带回家里边来，他就恍然大悟了。
林纪妍口中的侄子估计就是这位林同学。
自己儿子的脸罕见的红成这样，该不会是被那位林同学表白了吧？
秦越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讲过，何况他当初也是差不多在这个年纪就跟顾景行在一起了，老实算算时间，他和顾景行应该在高二开学第一个星期就确认关系了。
秦然眼见秦越的思绪越飘越远，不知道是不是又回忆往事去了，于是低低地喊了对方一声：“爸？”
“什么？”被秦然这么一喊，秦越视线一清，很快的就回过了神，“哦，没事，你爹我知道你懂分寸，虽然这条路确实不好走，但是我就说一句，做自己就好。”
说完这句话，秦越淡淡地往自己儿子卧室门边看了眼，又悠然地转头进了卧室，刚进去又想起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探出个头，道：“对了，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吃饭不用叫我。”
很轻的咔哒一声，里面那间卧室门应声关上了。
什么懂分寸？什么这条路不好走？
都是什么玩意儿？
秦然满脸懵逼，心里纳闷道，他老爸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忽然，背后的门被拉开，带起一阵细微的冷气，让秦然脊背一颤。
林亦琛就站在身后，秦然扭头看了他一眼，想到林亦琛现在体温扔没降到正常温度，蔓延开来的尴尬感瞬间消散，他眨了眨眼，认真地问：“要不你再进去睡会儿？”
林亦琛靠着门框，微微侧了下头：“不了，我没那么多觉。”
秦然一脸你爱睡不睡的表情，他掏出手机看了会儿时间，距离早上林亦琛吃药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他把手机揣了回去，朝楼下扬了扬下巴：“那下去吃药。”
林亦琛唇角轻扯，点了下头：“好。”
-
晚上林亦琛没留在秦然家里吃，吃完药没一会儿林亦琛就走了，秦然低头看手机里的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也不知道林亦琛的体温降下来没。
就在秦然打算点进微信去问问看的时候，手机上方就弹出一条预览消息。
看见那个名字，秦然心头一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已经点了上去。
林亦琛：［同桌。］
林亦琛：［今天谢谢了。］
林亦琛：［还有，谢谢同桌你的床^_^。］
秦然看到前两句的没什么感觉，在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目光下意识往后转，看向那张林亦琛下午睡过的那张床，没忍住轻咳一声，从容不迫的收回视线。
片刻后，他蹬着椅子，一摆一摇地往上敲字。
秦然：［体温降了吗？］
林亦琛回复得比秦然想象中的要快。
林亦琛：［降了。］
秦然：［降了多少？］
林亦琛：［已经好了。］
秦然可不信，他冷嗤了声，心说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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