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有遗传史的家庭,都会很注重休息和饮食。
难怪……温斯珺想起在羁押室里周添寅规律到变态的生物钟,是为避免发病罢了。
“是你杀了他父母。”
“不是我。”何檀这不是在甩锅,“是组织在南圃雨林偶然遇见他们,假装迷路的游客,和他们套近乎问出了两人身份生出歹心。”
又是南圃雨林,温斯珺的神经瞬间绷紧。
“真是偶然?”
“好吧,我承认当时组织想研究一种全新能掌控人的药物,找不到技术和思想更厉害的专家,我推荐了他们。”何檀的语气没有丝毫悔改,“谁知他们像两块硬石头,死都不肯合作。”
温斯珺的拳头捏紧了,这种时候知道真相远比从周添寅那亲耳听见更愤怒。
“是你给周添寅的家庭带去了灾难,害得他家破人亡。”
如果不是她,周添寅仍旧有着圆满的家庭,疼爱他的爸爸妈妈,即便一家奔波,还是幸福的。
可笑,她自己心里只有贪,为了往上爬,毁掉自己的家还不够,还撕毁了别人的家庭。
温斯珺从没感觉到那么恨过。
“他们真够倒霉的,认识了你。”
“你说错了,周添寅一家的不幸源于温以勋,如果不是温以勋爱我,非要和我结婚,我也不会通过他认识周家。”
“哈,他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他吗?”
何檀嗤笑,看眼至今还对曾经的事坚信不疑的儿子:“那是我为接近他设的局。”
温斯珺也笑:“他如果不入你的局,你是不是早被组织抛弃,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一句话扫光了何檀的笑容。
在她成功狙击温以勋前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几乎什么糟心事都经历过了。
扪心自问,在温家和温以勋经营一家三口的那十四年来,是她这一生过得最平静安定的生活。
换做稍微温情的女生,大概会为了继续能待在那样的家庭里背叛组织。
她天生为了权利而活,不该被家长里短绊住腿脚,所以从未留下过真正的心。
现在被温斯珺戳中了心,情绪渐渐兜不住了。
“你懂什么?男人永远过不了美人关。”
“为了接近温以勋,我被关起来打磨了三年,那三年里我从没做过我自己,都是他中意的模样。”
“还有为了让他爱我更多,拼命怀孕生你,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小孩吗?”
“被你哭闹的那段时间里,我无数次想要怎么掐死你才能不被他发现我的真实模样。”
“到最后都没动手,没办法,你得活着才有价值,好在,你还算讨人喜欢,长得……”
何檀挑剔地看着温斯珺那张脸,像好半天才找到形容词。
“太女生气,当我知道你也做了刑警,就忍不住想你要当警察的初衷,是为继承温以勋的衣钵还是为了抓到我。”
“最让我惊奇的是谁帮你过了政审,有我在,你该是当不了警察的。”
听她发泄这么一通,温斯珺的心境反倒平静下来,起码这些年来,何檀想起他来也很不好受。
能让人不舒服,他居然感到高兴。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见我?”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何檀忍着厌恶说,“组织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
温斯珺只觉得荒谬:“你们组织判定一个人是不是可造之材的标准未免太随意。”
用同一类话术忽悠他和周添寅,真不把人当有脑子。
何檀似乎和他想到了一起,笑道:“周添寅还有段路要走,现在只需你告诉我,要不要成为组织的一员。”
以何檀对他的了解,单提到这件事,对他就是侮辱。
设想,8·18走私案是他们为考验周添寅所布,后又利用周添寅将他借调过来,这已经在他的道德上踩雷。
更不提后来为所谓的入组织,让周添寅杀了他。
桩桩件件,全是划分掉他人生的恶劣事件,对这样恶心人的始作俑者,他只会痛恨,哪里会加入。
而何檀能想到他拒绝后的下场,回不去,成为底层忙碌的性.工作者。
毕竟他这张脸长得真的是很多人的菜。
何檀的手蠢蠢欲动,想在他有答案后叫人进来带他走。
她的一举一动落在了温斯珺的眼里,他眼神更冷:“好啊。”
反常的回答让何檀愣了下。
“我愿意成为组织的一员。”温斯珺完整重复了一遍,看着何檀的眼睛,带着讥讽,“我想看看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人杀夫弃子,还能让人反手捅了好朋友。”
虽说这结果在何檀意料之外,但她反应够快,语气多有惋惜:“没想到你为活命能做到这地步。”
“没办法,活着还能恶心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温斯珺总是用最平静的话刺痛人心。
何檀冷笑:“你入了组织也是在我手下办事。”
“求之不得。”温斯珺欣然,“这样是不是我犯错,被追究的也会有你?”
何檀一下子哑巴了。
当初组织提出这项提议时,她也想过这件事,万一这小子故意给她找麻烦,最后收不了场的是她。
问题摆到面前,她早想好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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