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接来一看:“哎哟喂,可算是给我认到个牛人了,这名片算值钱,我表侄子,也在网意干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师来着。”
花印有意让何笑岚开口,微笑着,手绕到背后,戳,被何笑岚机敏捉住手腕。
队伍蠕动,车子往前进一步,快到他们了,三个大男人扎堆,横排占据不少空间,一个小孩儿在脚边乱窜,王真瞪起虎目,把小孩儿吓跑了。
花印将物品摆上传送带,何笑岚寡手,无事可干,回道:“架构师,工程师,分析师,很多,能干到这个级别,也算年少有为了。”
“哦对,这个师。”王真聊天记录找半天,举起手机念:“阴,阳,师。”
……
后备箱塞满,晚上回花印家歇一夜。
省督察组将来巡查,《新娱对话》档期调整,停播一个月,花印便一次性请了十天年假,何笑岚带上电脑和硬盘,次日约在高速口集合,自驾前往新疆。
两个人都没睡好。
何笑岚睡眠质量极差,肩颈疼痛,常被梦魇住,平均十五分钟就翻身一次,间或起床去阳台抽根烟,为了去处唇齿的烟味,再刷牙洗手来回折腾。
回到卧室,花印在月光中静静坐着,床头柜放着小药瓶。
“药是不是对你没效果了。”他看着窗外问道。
何笑岚团起湿巾,扔进垃圾桶,嗯了一声,掀开被子上床,手刚碰到略有余温的床铺,忽而说道:“要不我出去睡吧。”
花印无奈地呵呵一笑,齿尖白色药片融化,微苦,吃完最后三颗,就得再重新去医院补货了,他跟何笑岚两个人消耗,比家里的米下的还快。
没睡几个小时,手机又响了,花印脸闷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气冲冲甩出去枕头,大怒。
“何笑岚!能不能把你闹钟给关了!”
他闭眼往旁边一蹬,踏空,才发现何笑岚真的没跟他一张床。
“谁啊!草,大清早的。”
头抓成个鸡窝,花印开免提吼道:“不贷款!不转行!他妈的你们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过了9点再骚扰人不行吗?”
“花印!”那头是个略惊慌的中年男声,“你没醒?钱!我突然收到了钱!”
花印如遭当头棒喝,迟钝半秒,咻地一打颤猛窜起来,寒风侵入宽松的棉质睡衣领,床垫弹动,连带柜子上的水杯哐啷响。
手抖成筛子,看来电。
是汪谷幸!
当年高考三批次录完,汪谷幸不知从哪搞到花印的号码,问他考得怎么样,花印说了学校跟专业,汪谷幸很开心,要他寒假回二中给学弟学妹们开座谈会。
明面上没提别人,但花印知道,汪谷幸想打听的远不止如此。
自那次,花印存下号码,每逢教师节发条短信,即使后来换手机号,也没忘通知汪谷幸。
大学四年加考研,他鲜少回家过年,直到跟何笑岚在一起,才把人带回家,见了田雨燕,算彻彻底底出了柜,再不能回头。
“什,什么钱。”
花印哆嗦着嘴唇,有些干,手胡乱地探过去拿水,不料没拿稳泼了被子,深灰色四件套顷刻间湮出深深的墨渍,逐步渗透鹅绒,贴着大腿,冰凉。
汪谷幸:“全部是现金!我早上出门,车上放了一大包现金!没写纸条也没有人,包上就只绣了一朵花!一朵花!我正准备送去派出所,不对,先去银行点个钱,花印,你知不知道凌——”
“我不知道!!”
花印声嘶力竭吼道,手脚并用踉跄爬下床。
何笑岚出现在门口,写满疑问,他似乎一夜没睡,倦意从黑眼圈散发出来,睡袍衣角整齐无折痕,看见花印绊倒,连忙赶来扶,花印却将他的手挥开,抱紧手机跪在地上,求也似地说:“别去找警察!老师!”
挂了电话,他急得两条腿钻一个裤筒:“不去新疆了,学长,我不去了!你跟阿宽他们说一声,你们去吧,我要回孝山一趟!”
何笑岚坐在床边,问:“什么时候?”
“现在!立刻!我马上买票!”
“不用买票。”何笑岚抹把脸,眸色漆黑,强行振奋精神说,“我送你回去。”
六小时后,卡宴下了高速,驶入宁静的杏林路,鹿州大桥在飞驰中晃过,水声避而不见,如同一道抓不住的影子。
到达汪谷幸家时是下午一点多,草草吃了点家常菜,花印、汪谷幸、黄城三人坐在客厅,围着一个黑色大包,数钱。
厚厚一大包纸钞,编号和年份都不连续,100块50块,用窄纸条匝成一捆捆,何笑岚本想买个点钞机,花□□思缜密道:“不能去买,现在还不知道钱怎么来的,别到时候被套进去了!”
“你们……”何笑岚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不好问得太露骨:“兴师动众的,不知道钱哪来的?”
花印抓起一叠钞票,唰地如折扇般打开呈扇形,蘸点水继续点:“我不是说我不知道,而是他从哪儿搞——不是,凡事留个心眼不对吗,洗钱的弃赃的。”
黄城跟汪谷幸对视一眼,大概猜到何笑岚的身份。
聂河没有新鲜事,许多在孝山工作的人,比如银行柜员,公务员之类,住在县城,日日往返通勤,如同游吟诗人交互着彼此的情报。
出柜这事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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