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像是有点话痨属性,嘴里叨个没停,递过来一个登记簿。
“先住十天。”花印放下背包登记身份证,“你们没有和公安局联网吗。”
女人憨笑着说:“没有喃,小本买卖,十天半月住不了几个人,都是邻居左右的亲戚来住个两天,自家门面不能还让我交税吧。”
落笔龙飞凤舞。
他的字迹没什么变化,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他不知怎么的,就是想把那两个字写得越难认越好。
合上笔帽,花印把身份证给她拍了张照片:“你怎么称呼?”
“叫老板娘就行了喃!”
“……”
“你没有名字吗?”他执着地再次问道,“我住的时间不算短,喊名字更方便点。”
胸口像塞了个打足气的热气球,再来把小火苗就能爆炸了。
女人讶异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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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出来一章,老婆直接变二婚,谁懂啊,怪我,明天真的真的真的要来了
第102章 幻梦
这个外地来的帅哥衣着光鲜,白蓝两色运动外套,英文牌子不认识,但一看就有品位有内涵,他身材高大又俊秀,说话也好听,就是有点急躁。
长得好看的人,手也丑不到哪儿去,光滑细嫩纤长,没有黑汗毛,掌心朝上这么一递一接的动作,无名指那枚戒指镶得满满的平钻简直闪瞎人狗眼。
有钱,靓,活脱脱像个明星。
现在都流行隐藏摄像,不会在拍综艺吧?
“那你叫我芊姐好咯,草字头,加个一千万,芊。”女人望来望去没望到照相机,自顾自笑笑,把房卡给花印,说:“我带你去房间,你挑一个?”
花印沉默点头,心不在焉去拎行李箱,却忽然被身后巨大的冲击力往前一撞!
芊姐忙不迭窜出来大骂:“讨债仔又害人!跟叔叔道歉!”
她揪起小孩儿的耳朵,拽到花印面前,赔笑道:“实在对唔住,我家仔唔知头尾,你不要计较他。”
五六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被他妈一把攥住像拎个小鸡仔,花印摸着后腰,呼吸静止,良久才艰难问道:“你,你家这小孩多少岁?姓什么?”
“姓林,两根木头,小名也叫木头,都四岁多七个月了,实在还木楞得很,耳朵背,从小就跟个哑巴样的,骂也骂不通,你撞疼了喃,我给你房里拿点创可贴红花油。”
耳朵背。
听到这三个字,花印的魂没了一半。
关于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始终没有胆量问出口。
其实只要简单几句话。
老板人去哪儿了,他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照片,你们在这住了多久,你是本地人,那他哪儿来的,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留下,手机号码是多少,除了开旅馆还有别的的工作在做吗,应该有吧,否则怎么白天不见人影,什么时候回来。
他——有没有忘记以前的事?
这么多疑问,原来也并不简单。
花印扑倒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还好没什么螨虫味,毕竟有刘恩康前车之鉴,他知道条件好不到哪去,再加上失眠,于是带了一套60支四件套,几乎占满行李箱全部空间。
现在,他应该铺好床单,出去对付两口饭,再洗个热水澡,去楼下装模作样地找芊姐打听细节。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轰隆隆敲响,惊天动地,像要把那薄薄的木板给擂个对穿。
他睡眼惺忪翻了个身,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一具滚烫健壮的、像豹子一样的身体破门而入,冲过来把他压得陷进被单。
床板很硬,下午撞出淤青的地方隐隐作痛,花印想要叫,却被劈头盖脸的吻堵住了唇。
屋内漆黑一片,只从走廊和窗户射进来几缕聊胜于无的光线。
凤凰木摇着枝干,像把巨大的蒲扇,晃啊晃,花全部落下来了,飘进窗子,洒在地板上,玫瑰花海一样浪漫。
“唔唔——”
(……)
他听见那人粗声道:“花花……花花,把我的余额用光吧——”
(……)
“凌霄!——”
花印猛地睁开眼。
没有绚烂的花瓣,没有暗哑生涩的光,凤凰木安静得像一棵放大投影的盆栽,冷眼旁观那场不知羞耻的山川幻梦。
洗完澡,花印踩着拖鞋下楼,问芊姐有没有洗衣机。
“你要洗什么?”
“……”
花印摸鼻子,道貌岸然地拎出个塑料袋:“我外裤沾了泥巴,手洗不掉,要用洗衣机甩。”
芊姐说:“这个好办,你给我洗吧,洗衣机坏了,一摇起来活像个转经筒,本来要叫人上来修,林哥不让,说他自己拆开来看看,等他拆吧一等就是半个月。”
花印深呼吸,道:“林哥是老板吗?”
“对喃!”
芊姐关掉电视动画片,催促木头回屋刷牙,随后伸手来接花印的塑料袋。
“我出去找家干洗店吧。”花印趿拉着拖鞋往外走。
手机信号有点差,导航干洗店也转老半天,就是没出搜索结果,他索性在包浆木长椅上坐下,随口问:“洗衣机坏了,那怎么洗床单?统一打包给清洁公司?”
“林哥洗呀!他长那么高,不洗床单都浪费了,天生的晾衣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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