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苦笑：“我都忘了我还欠着你一顿饭呢。”
“没关系啊，一次一次来就好了。”封澜笑着说。
对方都这么说了，陆蕴也只好说道：“那好吧，这样我就欠你两顿饭了。”
封澜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上次吃饭的时候，我的那个提议……”
他没有把话说完，陆蕴已经明白了，对方是在问他的想法呢。于是陆蕴坐正了身体，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虽然被面具半遮着，看不太清楚。
陆蕴说道：“那件事我考虑过了，很感谢你邀请我们，但是我想我还是要拒绝。抱歉。”
说完之后，陆蕴便低下了头，紧紧握住双手。
对方毕竟是一片心意，他就这么直接拒绝，也太不给面子了，所以即便对方生气也是正常的。
陆蕴已经做好了封澜生气的心理准备。
然而，封澜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这个反应与自己预想的出入太大，陆蕴有些诧异，他抬起头猛然看向封澜，问道：“你不生气吗？”
“嗯？”封澜的语气有些疑惑，“生什么气？”
“你是为了帮我们，但是我却不领情，这样有点……”陆蕴有些磕巴了，这个反应真的是出乎意料，叫他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封澜对他摇摇头，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陆蕴看着他，他的唇边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他摇头：“不像，但是……”
“没有但是。”封澜对他微笑，“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不会因为这样就生你的气的。”
简短的一句话从封澜的口中说出，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配上唇角的那抹浅笑，顿时便让陆蕴忐忑的心放了下来。他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笑着点点头：“谢谢你。”
“不用谢。”封澜的眼神忽然深邃起来，“其实我知道的，即便没有RN的庇护，你们也能闯出一条路来，就像现在这样。”
那语气里满是对他们的信任，陆蕴听着，只觉心中一阵感动，这个人总是这么无私地帮助他们，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对方了。
“不过……”封澜的话锋一转。
“怎么？”陆蕴问道。
回头向身后的那幢建筑看了一眼，封澜又看回他，开口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惊讶，你居然会找到像方总这样的合作对象。”
“只是运气好而已。”陆蕴说着编好的理由，“之前在节目上碰到他，刚好他听到了我们新曲的demo，觉得很适合他的新游戏，所以就决定和我们合作了。嗯，就是这样。”
说完，陆蕴还不忘用力点了一下头，用来佐证自己话的真实性。
封澜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陆蕴只能感受到对方的眼神似乎有一些深沉，也不知是为什么。
过了片刻，封澜终于是开口了：“虽然之前是运气好，但是现在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吧，毕竟……”他上下打量了陆蕴一遍，“你还打扮成这个样子，陪他出席酒会。”
他这么一说，陆蕴想起来了，最开始他就是要解释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的，只不过因为那个小插曲没能成功。
陆蕴立刻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方总找我帮个忙而已……呃，我也有事要请他帮忙！”
虽然知道这些话不该对对方说，但是陆蕴就是忍不住想说，他不想被封澜误会，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帮了他那么多，所以他想在最大限度上向对方坦白。
“因为刚好方总的舞伴临时有事不能来，他又找不到其他人，所以就拜托我帮忙。”陆蕴把缘由都说了出来，“正好他也要帮我们推荐一个代言，所以我就答应了……”
说着说着，陆蕴想咬自己的舌头了，这说的都是什么，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该是女装骗人的理由吧，太没节操了！
他感觉有些尴尬，于是挠了挠脸，扭过头去，低声说道：“呵，是不是有点卖身求荣的感觉？而且，这个样子，也有碍观瞻……呃，还好有面具，没有吓到别人……”
“不会吓到人的。”封澜说话了，语气既温柔，又坚定。
“咦？”陆蕴猛然看向他。
封澜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那张脸依旧俊美无比，在月光的映照下，还显出几分暧昧的温柔。
然后，他向陆蕴伸出手来。
陆蕴没有动。
这一次，他的目标还是面具。
陆蕴只觉面上忽然一空，面具被摘了下来。
“你……”他张了张口。
封澜仔细端详着他，然后点点头，微笑着说：“很好看。”
仅仅是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就让陆蕴彻底面红耳赤起来。
感受到脸上的热度，陆蕴连忙又转过头不让对方看，连话都说得有些慌张：“你没必要说好话哄我，我什么样我知道的！”
封澜没有说话，只是沉吟着。
陆蕴低下头去。
私语声消失，庭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从主屋里传出的音乐声飘入了两个人的耳中。
是一首欢快的舞曲。
有悉索的声音响起，陆蕴用眼角余光瞥去，是封澜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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