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又干嘛？”陆蕴实在不想理他了。
方逸帆想了想，说道：“帮我告诉二胎他们，要好好表演，要是演砸了浪费我的钱，我就把他们号全封了！”
陆蕴噗嗤一笑，“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嗯，真走了，拜拜。”
“拜拜。”
把人送走，陆蕴伸了个懒腰，已经全部准备好，只等开场了。
他正想去看看那几个孩子，手机忽然响了，看一眼来电显示，他忙拿着手机躲到了附近的杂物间。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封澜的声音。
“怎么了？”陆蕴问道。
封澜的声音里含着歉意：“抱歉，路上堵车，我可能赶不上开场了。”
“没关系，你慢慢来，安全第一，路上小心。”陆蕴叮嘱他。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可是这是你第一次策划的演唱会，我却不能按时到场……”
陆蕴听完这话，笑了一下，“你担心我会因为这个生气吗？”
对面沉默。
“你到底觉得我有多小气啊？”陆蕴哭笑不得了。
“可我答应过你——”
陆蕴打断他的话：“只要你能来就好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一下子变得缓慢而沉重，似在克制着什么，半晌才说道：“好。”
一个字似乎不足以表明他的决心，封澜紧接着又说道：“我一定会到的。”
“嗯，等你。”
“那，先挂了。”
“好。”
陆蕴依然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听筒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一秒，两秒。
十秒。
三十秒。
陆蕴忍不住笑了一下，问道：“怎么还不挂？”
“在等你先挂电话。”
从那声音里，陆蕴隐约听出了不舍来。于是他想了想，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
“你第一次开演唱会的时候，紧张吗？”陆蕴问道。
“不紧张。”
“一点也不吗？”
“一点也不。”
他的语气笃定，陆蕴不得不信了，于是感慨：“你的心理素质真好。”
封澜似乎笑了一下，说道：“并不是心理素质好，只是比起紧张，更多的还是兴奋。”
“兴奋？”
“是啊！”封澜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因为那个舞台，是属于我们的舞台，来看演唱会的，是我们的粉丝。他们一直支持、包容我们，从不吝惜他们的赞美和喜爱，而我将会为他们带来一场最棒的表演，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兴奋和期待的事情吗？”
陆蕴静静地听着，点头：“嗯，确实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了。”
封澜无奈地笑了一下：“原来你问我这个问题，只是向我取经啊。”
“没有啦，只是顺便借你的经验用一下，毕竟你是这么靠谱的前辈！”陆蕴讨好地说。
“好吧，你就拿去用吧。”封澜说道。
“谢啦，前辈！”陆蕴学着他家崽子的语气说道。
“你——”封澜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快要开始了吧，你快去传达我的经验吧。”
虽然对方极力保持语气平稳，但是陆蕴就是听出来了不好意思的感觉，于是扬起嘴角，应道：“好，那就先挂了。”
“嗯，再见。”
这一次，没有再等，陆蕴果断地挂了电话。
把手机塞回口袋里面，陆蕴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握住杂物间的门把手。
回到化妆间，陆蕴打开门，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开场的五个人排排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室内安静的诡异。
陆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人发现他，于是他轻咳了一声。
五人回神，看过来：“啊哥哥，你来啦！”
“还有二十分钟，准备好了吗？”陆蕴问他们。
“嗯，准备好了。”底气不是很足的声音。
看了他们一会儿，陆蕴忽然拍了拍手掌，掌声清脆又响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哥哥？”翟止问道。
“你们，很紧张吗？”
五人眼神游移着：“还、还好……”
陆蕴轻叹一声，这个状态可不像还好啊。他想了想，说道：“来，吸气。”
“诶？”
“照做。”陆蕴说道。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五人还是照他说的吸气。
“呼气。”
五人继续照做。
“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陆蕴问他们。
秦万程点头：“好像好一点了。”
“好一点了？那继续吧——吸气。”
五人照着他的吩咐一次次吸气呼气，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紧张情绪消散了一些。
“继续吸气。”
陆蕴说道，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很快地下达下一个指令，五个人憋得脸都快红了。他笑了笑，说道：“不要害怕观众。他们都是怀着善意聚集到这里的，他们支持你们、相信你们，所以，你们也要相信自己，去为他们奉献一场最棒的表演。”
“好了，呼气。”
五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拍着胸口大口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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