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刷完牙，扯着毛巾一角擦干净嘴角的泡沫，“我没打算进入下一关。”
“没打算进入下一关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谜团还没解开。”有一个人还在游戏里等着他回去，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凝重的表情让小叮当嗅到了不同寻常，“季神，游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我现在要去一趟箫意总部，有机会再和你慢慢聊。”
*
周一清晨，各条线路汇入的车流聚在一起，慢吞吞一点点往前行进着。
季阳打开游戏论坛，看到挂在顶端的最新讨论消息，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
[主题]网传秦箫前天下午发生车祸，是真的吗？？？
1L：如题，在隔壁看到网友发的现场照片，整个车头都被压扁了！！！
20L：我也看到了，酒驾的货车司机太无良了，自己想死也别拉上别人啊！
21L：去得太晚，照片被和谐了……秦箫呢，人没事吧？
22L：不知道，车都撞成那样，人估计也悬了。
71L：不敢相信，秦箫五年老粉，超喜欢他们公司制作的每一款游戏，现在只希望人能没事呜呜呜呜
……
箫意科技门口乱成一团，各方记者和粉丝被保安拦在门外。
“对不起，相关情况暂时无可奉告，请静心等待官方消息，谢谢。”秦箫的特助扯着嗓子说完，晃眼看到站在包围圈外的季阳。
下了台阶，走到季阳面前：“季先生，你都知道了？”
“我……学长他没事吧？”
“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特助欲言又止，“请跟我来。”
怀着满心疑问和担忧跟着特助上车，左拐右拐到了市医院停下，看着不断上跳的楼层，季阳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莫名熟悉。
是了，无限恋爱的建模大部分和现实一样，包括现实的南风中学，也包括这间市人民医院。
那天秦峥为了救他用迈巴赫和货车对撞，手腕脱位手臂被玻璃划伤，还好是在游戏里，那些伤不过是一串数据。
可秦箫呢，秦箫并没有处于游戏世界中，没有身为玩家的那些“超能力”，所受到的伤都是真真切切的。
“季先生，我们到了。”
“好。”
医院顶层的VIP病房，秦箫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脑袋被层层叠叠的纱布包着，面色白得像一张纸，周围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前天下午做的急诊手术，术后就这么一直昏迷者，医生也不确定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前天下午，那天晚上我去找他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秦总他不让我告诉你。”特助犹豫片刻还是说了，“他在进手术室之前还留有一丝清醒，好像知道你会去公司找他，特意叫我在那里等着，让我告诉你他出国了。”
“难怪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季阳一步步朝床头走去，灰色的影子覆盖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学长……”
“秦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试着叫了两声，病床上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对了，学长说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把那个人叫来或许能唤醒他！”
特助迟疑：“很喜欢的人？”
季阳点头：“对，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特助摇头：“我跟在总裁身边整整三年，从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怎么可能。”季阳有些着急：“你再想想，有什么人对秦箫是很特别的存在？”
很特别的人倒有一个，特助看着季阳动了动唇，“我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个人存在，但我知道，总裁他……应该会很想见你。”
*
“季先生，很晚了，总裁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特助说，“如果总裁醒来，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季阳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齐特助，我们俩都在这呆了那么久，怎么没见到秦箫家里人？”
“总裁他没有家人。”特助递给季阳一瓶矿泉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因为一场意外。”
“意外，人生怎么会有这么多意外。”季阳无意识捏了捏手里的水瓶，“那朋友呢。”
“关系不错的朋友这两天已经陆陆续续来过，医生说病房里不能待太多人。”齐特助满面愁容：“也不知道秦总什么时候能醒，万一……”
“不会有万一，学长他肯定会很快醒过来的，你要相信他。”季阳连忙道，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明明和秦箫才见过三次面，吃过一顿饭，或许从他第一次打开箫意游戏的刹那，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开始了。
“他出事之前我们还一起吃饭，还把我送到楼下，早知道我应该叫他去我家坐一会儿，这样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你千万别这样想。”齐助理反过来安慰季阳，“总裁知道你这么担心他，他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季阳低低嗯了一声，本来是想找秦箫处理游戏bug，既然他在那天下午出了车祸，那么病毒的事他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助理顿了顿了顿继续说：“虽然秦总受伤的事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这几天游戏终端还频频遭到黑客攻击，简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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