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录制间里，苏央坐在电脑前带着厚厚的耳机,听着里面放出来的音乐旋律对着录制话筒演唱，唱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小陶：“怎么了？”
苏央：“你有听出不对吗？”
小陶摇摇头：“我听着很好听。”
练习唱歌时，除了苏央的隔音耳机之外,音源也有通过另一台电脑的扬声器里传出。所以录制间的小陶和尹嘉谭也能听到他的演唱和音乐旋律的配合。
尹嘉谭拧了下眉间,略带些犹豫地说：“似乎......有一个歌词的转音跟音调没有搭上,你看要不要试试换下歌词的转音？”
小陶：“啊,谭哥,你这都能听出来？！”
尹嘉谭不太好意思地说：“不不，我只是凭感觉，具体还得看小央的意见。”
苏央把刚在录制的一段回放了两遍，果然，他察觉到的不对劲就是歌词转音跟音乐旋律有些违和感，导致整体效果不好。
他忍不住惊讶：“你乐感很好。”
尹嘉谭更不好意思了：“也不是，白天蒋老师他们在制作这首曲子的时候我跟着听了很多遍，熟悉了。你再多听几遍原曲，应该会更容易把控歌词和音乐的结合。”
因为尹嘉谭现在是苏央助理，白天苏央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他负责接待制作团队的老师们，并向两方汇报工作。因此制作团队在作曲的过程，他都在周围听着看着。
“谢了，我再试试。”
苏央跟他笑道。
他隐隐觉得，尹嘉谭以后应该能成为他的助力。
音乐这方面后天的努力固然重要，但有些乐感真的是天生的。即使这首曲其他人听了数遍，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些细小的错误。
尹家曾是音乐世家。
他的外祖父和外祖父是老一辈歌唱家和作曲家，母亲尹蔓是红极一时的歌手，舅舅尹藤在母亲尹蔓出事前曾是一个交响乐队的大提琴手，就连舅母也是一名钢琴老师。
这样的家庭出身尹嘉谭很难不受音乐的熏陶，并拥有着常人没有的音乐天赋。只不过，舅舅为了查找母亲死亡真相颠婆生活的这么多年，让尹嘉谭无缘了音乐。
不过，有他在。
他不会看尹家就这么没落下去，一切都来得及。
两个小时的演唱录制结束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小陶和尹嘉谭跟苏央一起吃过晚饭后，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离开前，小陶小心试探地问苏央：“那个.....小央，你要不要跟程先生互关一下？”
苏央：“网上又说什么了么？”
他最近忙着上学和录制新专辑，个人认证vb账号一直是小陶在管理。如果有什么大的动态，小陶会及时向苏央报告。
“也不是。”
小陶忍住笑，说：“就是你的所有动态，程先生都会第一时间点赞，评论，转发。现在全网都知道他的是死忠粉。”
“程先生本来就没有关注几个人，只有你是他的特别关注。他都这么高调追星了，你还.....没有关注他。网友们都在......同情他。”
“前两天还出现了一个热搜，#苏央什么时候关注程则#，虽然没有跑到前面，但现在你的粉丝们都在期待你跟他互关。”
苏央：.......
“我知道了，我今晚上号看看。”
送两人离开后，苏央上楼回到了卧室。打开手机，发现已经收到了好几条橙子的信息。
其中有一张照片，像素不是很清晰，看能看得出是在国外的一家赌场里。众多的人中，苏央注意到了一个男人的侧身身影----年轻时候的苏裕。
苏央立刻给程则回拨过去。
橙子的醇厚带着喜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央，你忙完了？”
苏央：“嗯，你查到什么了吗？我看到了苏裕的照片。”
“是的，正是你父母遇害前，苏裕在一家赌场里出现过的证据照片。”
程则慢声说：“我派人为了那些犯人，他们确实是听说你父母是华国来的有钱人的消息，才预谋了那场抢劫。但传递消息的人不是苏裕，而是在赌场玩赌的时候，从一些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那些人，都已经找不到了。所欴餛以，现在很难确定最初散播消息的人是苏裕。”
苏央沉默了。
他就知道是这样。
这段时间他也查了很多关于以往苏家的事，知道了他的父亲是位爱玩的苏家公子。
而苏裕作为哥哥，对弟弟苏贺特别照顾。给他钱花，送他在海外的别墅，并为苏贺和尹蔓制定浪漫旅行计划。所以，苏贺和尹蔓出事去世后，谁都没有去往苏裕身上想过。
可是人性的阴暗，又有谁能表现在明面上，
若不是尹家查出那样的巧合，若不是他那次故意去苏家提及这件事试探，他也不会怀疑到苏裕身上。
只是，先不说他只是散布一些话出去并不是直接害死父母的凶手。现在就连查到他散布那种话的证据都很查到。所以这件事，很难从法律上对苏裕追责。
“小央。”
程则轻声喊了他一声：“即使不能找到有力证据，我也有很多种方法让苏裕为此付出代价。”
苏央静默了一会儿，转换了话题，问他：“你下班了吗？”
程则：“还在公司。”
苏央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这么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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