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众人看了看手表，还有不到两分钟。王川迅速地打开电脑上的PALAPALA软件，刚登录就收到了后台的消息通知。
【您关注的主播风清已上线，是否进入他的直播间？】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设置完免打扰状态并将电脑与大屏幕连接后，王川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越来越有金牌助理风范的王川，荀敛思颇感欣慰，考虑着年底的奖金再增加一成。
直播间的人数出乎大家的意料，明明是工作日的上午，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已经吸引了一千多万观众。
“应该是设置了短信提醒，反正现在用手机看直播也很方便。”谭欣拿出手机晃了晃。
须臾，风清那张漂亮贵气的小脸出现在镜头前，嘴角平直似乎不太高兴。
镜头外一个男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别急，马卡龙都给你留着，咱们先直播啊，完了再来吃。”荀敛思听声音就知道是达目。
就见屏幕上的少年微微瞪大了双眼，红着脸局促地让男人闭嘴，底下一片哈哈哈，纷纷表示风清的贪吃人设将屹立不倒永垂不朽了。
【赌一毛钱，风清刚才一定是在吃甜品！】
【这个点算什么，上午茶？】
【突如其来的直播已经让我很惊喜了，看见风清害羞更是意外之喜！】
这时候，张学朋手里端着一杯奶昔走进了镜头。只见他极为顺手的将奶昔递给风清，少年看了眼镜头又看了眼奶昔，面上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悻悻的接了过去假装淡定地喝了一口。
【一口快乐水喷到电脑上，风清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想喝就喝吧，奶昔而已，哪天你直播喝王子牛奶我也不会惊讶的，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张学朋倒是被逗乐了，不顾风清的怒目而视开始发福利。
“你们倒是挺了解风清的，他特别爱吃甜食，还怎么吃都不胖，让我这种中年大叔羡慕不已。嗯？风清最喜欢哪个牌子的巧克力？这几天吃的都是P家的金砖，昨天还陪他去买了几盒，说是要带回去给小伙伴，不过我估计等他回去的时候应该剩不下几颗了吧。”
见风清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张学朋笑着揉了把少年的头发。
“我们今天来看望方大山老师，老师的夫人特地给风清烤了不少甜点，开直播前正吃着呢……”
张学朋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风清的喜爱，即便是一个字都没提到《流行之声》和《音律》引发的纷争，却让他的粉丝和路人都清楚明白的知晓了两人之间关系十分融洽，压根不存在谁利用谁谁踩谁的问题。
荀敛思暗自点头，到底是乐坛老前辈了，有头脑有风度。思及对方曾多次表露出的要帮扶香江乐坛的想法，荀敛思心念一转，打算投桃报李。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这么化解了，简单到谭欣直呼太不真实了。可能是张学朋的经纪人出手干预，也可能是他的粉丝发现自己被人当了出头椽子差点引发自家正主与忘年交好友的矛盾，原先订了不下一份《流行之声》电子刊的人开始利用电子商务保护法中的相关条例申请退款。
“主编，若是同意退款，我们的销量数据会严重缩水。”副主编拿着统计好的表格找上了陈轩，现在购买实体刊的人数远少于购买电子刊的，不提那些小杂志，像《流行之声》《音律》这样的行业头部刊物主要收入来源也是电子刊。
陈轩正因为此事焦头烂额中，连续接到几名股东的电话质询他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好不容易应付过去，再看副主编带来的表格，气的直接将纸撕成了两半。
“不能退，买都买了，哪里是想退就退的，告诉运营部门，一个都不许退款！”
副主编为难的表示，客户的退款符合电商法的维权规定，只要他们保留一份电子刊，就可以把其余重复购买的全部推掉，若是坚持不退款，怕是会把事情闹大。
陈轩本就是刚愎自用的性格，因着裙带关系坐到主编的位置上，加上底下人长期的吹捧奉承，让他更加的深闭固拒，就如此刻一般。
“闹大就闹大，我们背靠大树怕什么？！区区几个普通老百姓，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你去，告诉运营部门，谁敢同意退款谁就给我收拾收拾滚蛋！”
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陈轩，副主编面上恭恭敬敬的应承了下来，捡起被对方丢到地上的表格后转身出门。关门的那一刻，副主编冷冷瞥了眼尚不知自己好日子即将到头的陈轩，心中讥笑。陈轩啊陈轩，你可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个草包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果不其然，《流行之声》拒绝退款的公告一出，购买了多份电子刊的消费者炸毛了，本就是同一个粉丝圈的人，彼此之间互相联系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维权联盟，通过消费者热线、政府部门官方平台等多渠道投诉后，《流行之声》以负面形象上了官台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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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天窗
《流行之声》的主编陈轩下台了。
“恭喜主编，即将得偿所愿。”身着浅色花衬衫的男人打开一瓶酒，取了两只玻璃杯分别倒入三分之一，将其中一只递给了坐在吧台另一侧的男人，赫然既是对陈轩言听计从的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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