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前兆,怀中人正在逐渐失去呼吸。
“亚伯特!”
诺尔带着队伍赶到,看到两人后随即浑身打了个激烈。
“你们……”
“救人!”亚伯特双目赤红。
“快,快……”诺尔声音有些颤抖,招呼着人下去帮忙。
新的救护车开来,一路风风火火地把伤患送往医院。说是伤患,其实在那场猝不及防的爆炸里活下的也只有希林和因为接电话而位于爆炸地较远的副局波多。
诺尔还得处理行动后续,得先押人带队回警局,兵分两路。
医院内一片乱糟糟的。
虽然爆炸只重创了两人,但码头上的混战死伤无数,有限的医护人员推着急救床来来回回,忙得焦头烂额。
亚伯特独自站在手术室外,默不作声地看着门上那个亮着的红灯。
“上尉……!”
匆匆赶到的喻舒云一口气还没顺过来,便撑着膝盖问道:“希林……希林他……”
然而亚伯特没有回答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仿佛那扇门是透明的。
喻舒云愣了愣,这才留意到亚伯特身上都是血,但不是他自己的。
喻舒云不敢再说话了。
他能猜得出情况惨烈,但如今慌张也于事无补,只得按住亚伯特的肩膀道:“希林会没事的。”
亚伯特依旧没有说话。
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他实在说不出了。
“叮咚”一下大门被推开,亚伯特一瞪眼冲了上去。
“您好,请问希林·莱昂纳的家属在吗?”护士拿着一叠资料道:“病人情况不乐观,所以需要家属签字。”
“不乐观是什么意思。”
亚伯特语气很沉着,但面上的表情还是把护士吓得后退了几步。
顿了顿,护士有条不紊道:“病人伤得太重,不仅仅是皮外伤所导致的失血过多,五脏六腑也收到了损伤。目前病人呼吸停了,心跳也几乎垂直。具体的我们无法再说,但请你们做好准备。请问您是病人有血缘关系的家属吗?”
“我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属。”
希林真正的家属也来不了。
护士一愣。
“您是……?”
“我是他伴侣。”
签了字后,亚伯特举起手臂架在门边,头枕着自己手臂不停喘大气。
“上尉……”喻舒云咬住了下唇。
“他……是在我怀里受伤的。”
不知过了多久,亚伯特才挤出这么一句。
原本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却让他在自己怀中差点失去了呼吸。
撑不住了。
以前经历过更艰巨辛苦的任务,也经历过生死,但这次的不一样。以往的任务再难那都是在肩上扛一个大石,重得让他举步难行,但他能咬牙扛着走完,即便骨头都碎了。
但这一次不是压在肩膀上的大石,是压在心里,根本找不到支力点去扛他,手足无措的只能被压得喘不过气。
而护士那寥寥几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哟!看看这是谁!”
喻舒云一愣,转头就见一对中年男女忽然出现在身后。中年男人一身大衣,高大结实,看着气场十足,而女的从穿着到举止长相皆是优雅大方。
亚伯特转头后也跟着一愣。
“父亲怎么来了。”
亚伯特在自己作为大校的父亲面前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站直身体。
“来看看你这狼狈的模样。”卡达夫大校摇了摇头,哼道:“堂堂上尉在手术室外哭!传出去别说是我儿子!”
卡达夫的夫人洛丽见丈夫如此,瞪大了眼悄悄捏了捏他的腰。
卡达夫摇了摇头,示意夫人稍安勿躁。
“不就是急救嘛,看把你弄得!”
亚伯特低喝道:“他不一样!”
“不一样?对你很重要是吧,那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事。手术室里的人还需要你你就垮了?别说是上尉,你这个样子连个男人都不算。”
亚伯特一愣。
卡达夫上前拍了拍亚伯特的肩膀道:“打起精神!你这懦弱的样子很难看。”
“抱歉。”亚伯特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继续等待。
见状,喻舒云也松了口气。
看了眼坐在一旁,把医院的长椅坐出铁王座感觉的卡达夫上校,喻舒云暗自惊叹。
果然是年轻时驰骋沙场的大校。
“叮咚!”
等了好几个小时,等到天都黑后手术总算完成了。
亚伯特双目赤红地看着一身,心底不停祈祷,只求一身能说出他要的答案。
“恭喜。”
这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从医生嘴里说出来后,随即卸掉了亚伯特心中的大石。
亚伯特双腿一软,撑着手术门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手术顺利,救回来了。”医生先是宽慰,之后话锋一转道:“但是情况目前还不稳定,得度过了今晚才算是真正安全,今晚还请家属好好看着照顾了。”
“谢谢医生。”亚伯特只觉得头晕目眩。
“那请家属随我去办住院手续。”护士看了一圈道:“家属是……?”
“是我。”亚伯特晃了晃头。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他得维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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