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孩子们都送出去，承诺这件事会好好调查，好好处理的。
“你们站在成年的边界，现在发生的事情，做出的选择都会影响你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世界不只是黑与白构成，但老师希望你们心中坚持的白永远都不会变成黑。”
“先回去吃饭，好好睡一觉，下午还要考特别犯困的语文。”老穆站在门口对着越来越多闻声赶来的一班小同学们说。
鸟哥跟班长还打算坚持，被老穆一人塞了颗没收上来的小糖果哄走：“听话，带着同学们回去。老师保证这件事不会委屈任何一个人。”
班长点头，拽着鸟哥把人都带走。本来被闹哄哄挤着的狭小办公室这下又变得空旷无比。
黎庚辰见老穆折回来，没等高二娘开口当仁不让的为同桌谈判接下来的事情：“老师，无论这件事要怎么调查处理，在扬下午还是要‘好好’考试。”
“那是自然。”老穆踱着步走到区在扬旁边，手落他肩头。
僧哥捏着区在扬的卷子沉默了半天，试卷每一道题干都被签字笔各种勾画，甚至做了一些小记号。
无论是试卷还是草稿纸上面都有密密麻麻的公式被清清楚楚的写出来。
看得出来，无论是简单的还是特别难的题，都有好好的被对待，都认认真真的在思考。
僧哥心里有了数，捏着卷子站起来：“下午该考的试继续好好考，你们先去吃饭休息。”
区在扬一米八六的个子原本在办公室特别显眼，此时的他却沉默地低着头，听到老师的保证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黎庚辰轻轻捏了捏他手腕才抬头。
“我可以走了？”区在扬声音不高，丝毫不关心接下来事情会发生成什么样。
“去吧，好好吃个饭，别想太多。”老穆亲自把三个小同学送出去。
程楠默默跟在区在扬后边，刚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很想掐着那个死女人的脖子质问，区在扬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她如此揪着不放？
可他瞧着区在扬沉默地样子，激荡在胸口的怒火突然被一盆水从天而降的熄灭，让他除了默默着待他身边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有学神在老师心中的威望，他说的话没人会在乎，搞不好还会帮倒忙。
三人走出来，走廊已经有一些吃完饭准备复习的学生来来回回的走动，每个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投过来，但没人敢凑上前说话。
区在扬跟着他们俩走到食堂门口，抬起左手解下腕处的表塞给黎庚辰。
“把它押你这儿，等我半小时。”区在扬知道他要是一声不吭地跑了，黎庚辰肯定又会全世界的各种找他。
这次，换他来找他。
黎庚辰低头看着这块价格不菲的手表，那句想跟着他去的话都被堵嘴里。
“程楠，去吃饭。”区在扬对着程楠使了个眼色。
“啊？哦……好。”程楠拉着黎庚辰往食堂里面走，“走走走，学神啊，我们先走，让我看看我们今天吃什么……”
程楠拉着人进去后扭头给区在扬比了个“ok”。
区在扬转身往校外边走边掏兜儿，刚走出校门后在口袋里拨通了电话：“嗯，辉哥？是我。”
……
二中对面有条附近居民住的小巷子，小巷子里面连接这好几个小细胡同，穿过小细胡同后就穿到了另一条街道。
区在扬按着地址七扭八拐的导着航找到了约定的地方，这种胡同简直就是路痴的噩梦。
“喏，这是你要的资料。”被区在扬叫辉哥的人穿着干净的衬衫，戴着金框眼镜，在一家烧烤店里坐着，显得有些风格不搭。
区在扬接过资料，没动桌上辉哥倒的水，认真的看着手上的资料。
“还没吃吧？想吃什么？”
“不用。”区在扬越看脸色越往下沉，看完后对面已经要了份炒饭埋头吃起来。
“你好端端的查这个做什么？这老师欺负你了？要不要我给你爸说……”
“别。”区在扬抓起桌上放着的车钥匙，手指头挂着车钥匙圈晃来晃去，“这事保密，要是老头儿知道了，你车就没了。”
辉哥：“……”
他能不能揍老板儿子？在线等，急。
“你真不吃？这家炒饭还挺好吃。”
“不吃。”区在扬站起来道完别走出去，他手表还等着他回去解救呢。
捏着资料的区在扬在穿越胡同的时候，又成功的迷了方向。
这屁用没有的导航一会说他走错了，一会给他重新规划路线，绕来绕去，放眼看去，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都只有看不见尽头的胡同。
瞧了眼手机，距离说好的半小时就剩五分钟了。
“干！”区在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窜来窜去，找不到出路的烦躁跟一分一秒逼近的倒计时糅杂一块，肚子都饿痛了。
-
程楠把脑袋埋餐盘里，一颗米一颗米的塞嘴里，打算尽可能的拖时间。
黎庚辰朝嘴里塞了两口米饭，撂下筷子：“你先吃，我出去一趟。”
“啊？”程楠一口米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等……噗……”一张嘴米饭直接撒出来。
等他吞下米饭哪还有学神爸爸的身影。
“吱呀。”四楼上面的锁着的小监控室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身影闪进，又轻轻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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