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一一回过了，抬头一看，发现赵酒正低着头在物理书上做笔记。
外套因为帽子太重, 滑到下边, 露出左边一小截肩膀。
余意撑着脑袋无所事事地看着他, 没忍住, 伸手帮他把衣服拉了上去。
“嗯？”赵酒看了他一眼, 朝他露出一个笑来，“想好送我什么礼物了吗？”
“……”余意避开这个话题，“想吃炒栗子。”
“外边美食街的那种？”赵酒想了想，“等会儿下课了去买。”
“来得及吗？”余意问。
“十分钟够了。”赵酒说，“跑得够快的话。”
赵酒向他证明了，来回一趟，十分钟确实够了。
赵酒好歹是给新来的女老师面子，没有上着课就出去。下了课，赵酒立马从后门溜了出去，
余意刚要跟上他，一出后门，这人已经下楼了，从一楼的围栏里跑了出去。
余意站在走廊上，看着他越跑越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嘿哥们！”米宣从后门出来去上厕所，“看什么呢？”
“没什么。”余意转身进教室。
米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赵酒消失在教学楼外的背影。
连跑步的背影都跟别人不一样，一件黑色的外套被风吹得要起飞了。
十分钟后，赵酒踩着点到了教室。
“来了兄弟。”赵酒把怀里的糖炒栗子往余意怀里一扔，“好热啊。”
“你怎么不等我？”余意问他。
“嗯？等你干嘛？”赵酒把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又拿出一本作业本扇风。
“好冷啊九哥！”岳郁被他波及到，回过头来抱怨，“这么冷的天扇什么扇子啊！”
“我热。”赵酒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干嘛去了？剧烈运动啊。”岳郁一脸奸笑。
“去跑了一圈。”赵酒一甩头，浑身的热气扩散到余意身边。
余意觉得身边坐着一个大火炉，还带着风的那种。
他看了看那个纸袋，里边的栗子居然没有开口。
“这怎么吃？”余意问他。
“拿嘴吃啊。”赵酒看都没看，“我帮你剥。”
余意想说不用了，赵酒已经伸手过来，一把抓出来好几个。
“哇，这老板有些黑心了，居然不给开口。”赵酒说。
岳郁回头看了看，说：“九哥，你买的就是不开口的吧。”
“什么？”赵酒没懂他的意思。
“人家有卖开口的，就是要贵一点。”郑任回头解释说。
赵酒给他们两人一人抓了一把：“人心都黑了吧，开个口还多收钱，当我咬不开是不是！”
郑任接过来，闻了闻：“我操，好香！”
岳郁咬了一个，没咬开。
赵酒用手掰了一会儿，没掰开，直接上嘴咬。
“能咬开么？”郑任好奇地看着他。
“吧唧”一声，栗子被赵酒咬开了。
“就是咬碎了。”赵酒用手掰开壳，“力气有些大。”
郑任也学他，直接扔了一个在嘴里。
再看过来的时候，赵酒已经把他剥出来的板栗仁强行地塞进了余意嘴里。
郑任目瞪口呆地看着余意把递过来的板栗仁吃下去了，面不改色。
他张着一张大嘴看向岳郁，只见岳郁正啃着板栗停不下来。
见他看过来，朝他递过去我都懂的眼神：“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郑任瞪着大眼睛看向赵酒，见他又继续咬开栗子，递给余意吃。
“这……”郑任小声跟岳郁说，“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这就是新时代社会主义兄弟情。”岳郁也跟他小声说，“我早看出来了，九哥这不是宠兄弟的那种宠。”
“那是哪种宠？”郑任疑惑地问。
“你这样。”岳郁开始给他出馊主意，“你问九哥要一个吃。”
“可是那九哥咬过了。”郑任一脸不太愿意，“上边有九哥的口水。”
“蠢！”岳郁强烈批评他，“你以为九哥还真愿意给你嗑哦？”
“……说得也是。”郑任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赵酒又咬了一个，小声地问，“九哥，能给我吃一个吗？”
赵酒没看他，直接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给他。
“不……”郑任硬着头皮问，“我要你给我剥。”
“？”赵酒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你没手没嘴？”
郑任：“……”
岳郁在一边笑得欢快。
余意抬头看了看郑任和岳郁，又看了看赵酒，被他伸手递过来的板栗仁堵住了嘴。
赵酒给他嗑到下课，还有小半袋子。
“拿回家吧。”赵酒背起书包，说，“回家就要自己剥了。”
余意跟在他身后，问他：“你不吃？”
“不吃。”赵酒拍了拍手，“剥起来太麻烦。”
余意：“……”
可能是自己都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他又回过头来补充一句：“不过给你剥我觉得不麻烦。”
余意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
余忻在门口等他，见赵酒出来，跟他热情地打了招呼。
“哥哥好。”赵酒也很热情地回应了，“来等余意吗？”
“嗯。”余忻朝他身后的余意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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