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溪沉默了。
想，怎么可能不想，
做梦都想。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钟溪低了低眸，“我跟他不一样。他就像星星一样，不管站在哪里，都是发光发亮的那个，他的眼里有光，对未来充满着希望，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就连他周围的人，也都跟他一样。感染力这东西一向这么不可思议。而我……”
钟溪永远都忘不了苏寂真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间，一脸坚定的样子。
那是他羡慕不来的。
“小辞，你知道什么叫深渊吗？你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吗？”
“溪队……”贺辞看不清楚钟溪的表情，但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身边的这个人，无论怎么拼命的挣扎，却依旧摆脱不了那无形的镣铐。
“操，这Tc真他妈的不是人。”
“比起5000万的违约金还是终身禁赛，我更愿意留在Tc，留下来，我才能感觉到，一直和他在一起。前队长也好，替补也好，青训生也好，只要我能看到他。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溪队，为什么不告诉他。其实你就是……”
“贺辞，这些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
“可是你这样，不辛苦吗？钟溪是你，XIX也是你，你明明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试着努力一把？”
“你以为我他妈不想吗！从我在观众席看到他！从我用小号认出他再到用XIX去接近他！包括他站在我面前笑着跟我说他就是苏寂真的时候！这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控制不住的想去告诉他，两年前是我，现在依旧是我！一直一直，都是我！”钟溪紧绷的弦在贺辞的催化效果下终于断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全部情绪，抱着自己的头埋在胸前，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至地板。
“我想告诉他，一直……一直都是我。”
不是说暗恋是很甜的吗，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
就变成了很辛苦的事。
贺辞头一回见这样的钟溪，他彻底愣住了，他静静的坐着，没再说话。
两分钟……
三分钟……
大概又过去了五分钟……
钟溪闭着眼抬起头，语气平静缓缓道：“贺辞，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
“好，溪队，那我先回去了。你……你别多想，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知道，去吧。”钟溪捂着脸。
等到贺辞离开，钟溪才拿出了手机，点开微信。看着置顶的聊天框里短短几句聊天内容，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钟溪的手机在黑暗之中亮了起来。
白光在黑暗中过于的刺眼，钟溪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寂：睡了吗？】
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出的凌晨两点十五分的数字，缓缓打字。
【X：还没有，你怎么还没有睡。都已经两点了】
【寂：睡不着，打会游戏吗？】
【X：好，我陪你。】
钟溪揉了揉鼻尖，起身走到苏寂真坐过的位置旁边。
苏寂真随手拿起衣柜里薄外套，下了楼。走到了训练室摸黑打开了电脑。刚登录进了客户端，就接受到了XIX发来的组队邀请。
【你已加入玩家XIX的队伍】
【队伍】
【XIX：为什么睡不着？】
【YG.ZHEN：下午睡了一下午，晚上不困。】
【XIX：身体不舒服？】
【YG.ZHEN：嗯，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XIX：严重吗？】
【YG.ZHEN：不严重，已经没事了。】
【XIX：你的医生怎么说？】
【YG.ZHEN：开了点药，不碍事。】
【YG.ZHEN：你怎么知道职业选手会有私人医生？】
钟溪愣住了，很快在键盘上敲着。
【X：我有朋友是打职业的，他告诉我的。】
苏寂真还没来得及回复，XIX就点了开始匹配。
【队伍】
【YG.ZHEN：这个月的直播时长还没有混够，我开个直播。反正现在人少。也清净些。】
【XIX：好。】
苏寂真趁着对局选择英雄的时间，打开了直播。虽说人数远远没有白天那么多，但还是有很多夜猫子开始了一波接一波地刷屏。
【真哥怎么大半夜开直播？】
【哦吼，是跟X老板双排】
【两个人约好的吧，还好我订阅了。刚刚手机一响，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啊啊啊啊啊啊老公啊】
【真哥多半又是为了混时长，你看，都不说话】
苏寂真轻声咳了咳，稍微清了清嗓，又怕吵到其他人休息，小声的说道：“下午睡过了，现在睡不着，就播一会。因为队里其他人员都在休息，所以今天直播我就不开麦了。你们困了的话，就快点去休息，一个个的不怕秃吗？”
【真哥没关系！只要你开摄像头就行】
【真哥好久都没看到你披着头发了，美人啊】
【没关系没关系真哥你就好好打游戏上分就行我们只要静静看着就好了】
【真哥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联想翩翩啊】
【流鼻血.JPG】
【果然晚睡的人有糖吃】
苏寂真关闭了麦克风，没再去管直播间了。他打开了游戏界面，此时开局已经2分钟，兵线已经到达双方防御塔中间，其余三个路人都已经到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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