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消息，他便拿上本子和笔去了风惜言的办公室。
这是穆何第一次去风惜言的办公室，敲了门，得到回应，推门进去后，发现他的办公室不是一般的大。
——沙发、茶几、书柜、咖啡机，甚至角落里还有一台全息舱，简直应有尽有！
“来了？”
风惜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头也不抬地说了这么两个字。
今天的他穿了身灰格子衬衫，第一颗纽扣没扣，露出明显的锁骨。
他一只手拿着几张纸在看，另一只手端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
房间里充斥着咖啡浓郁而醇厚的香气，以及隐藏在咖啡的香味下，一抹独特的气息。
穆何突然有些紧张，关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让门发出了有些响亮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转头去看风惜言，见对方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不由地松了口气。
然后试探着开口：“风少，关于角色技能……”
“嗯，我有几个问题。”风惜言说着，又喝了口咖啡后，从转椅上站起来，拿着刚才在看的那几张纸走到一块白板前，把那些纸用吸铁石依次固定到白板上。
穆何看清纸上的内容，这才知道那是自己的设计稿。
——风惜言居然把它们全打印了出来。
“一技能的冷却时间只有3秒，会不会太短？”风惜言指着第一张纸上的内容，第一次将视线转到穆何脸上。
穆何对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心跳莫名有些不稳，几乎是本能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然后看着白板上的纸解释道：“这是一个中单英雄，我在设计的时候，是希望一些有技术的中单玩家能靠她脱颖而出。玩好了，中路碾压。没玩好，可能会成为全队的负累。”
风惜言挑了下眉：“这我看出来了，然后？”
“嗯……所以她技能的命中范围被我设计得非常小，很难命中敌人，对玩家的操作有一定要求。普通玩家刚上手的时候一定会很不习惯。”穆何说，“但毕竟是新英雄，难度太大不利于玩家接受……”
“所以你就想着缩短技能的冷却时间，增加容错率，给玩家更多的机会去适应？”风惜言打断道。
穆何点了下头，有些惊喜。
这个倾久的副总裁，比他想象的要懂很多啊。他还以为富二代都是不学无术的……
“但我还是觉得3秒的冷却时间太短。”风惜言忽然说，“你设计的这个英雄是被动叠伤的玩法，一技能二技能三技能，一套打过去，全部命中的话，被动已经叠到三层了，如果携带的装备也是叠伤，这个时候伤害会很爆炸，3秒之后一技能刷新，直接释放完全可以秒人，全出法防的上单都扛不住，是不是强得有些过分？”
“呃……问题在于，普通玩家刚上手的时候，要做到一套技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全部命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穆何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不该出声反驳，不过让他把话憋在心里不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还是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毕竟敌人也不是木桩对吧？”
“呵。”风惜言笑了一声。非常短促的一声，让穆何听不出情绪——不确定他是生气了，还是单纯觉得他说得有趣？
穆何紧张地看着风惜言，眼看他就要开口，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听到敲门声，风惜言几乎是瞬间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回到转椅前坐下：“进来。”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穆何居然不陌生——这不是倾久的设计总监钱浩么？
钱浩看到穆何，也是一愣，但很快想起正事，对风惜言说：“风少，我收到您的回复了，那个……联动活动的宣传图不用设计了什么意思？不是说已经跟合作方确认了活动时间嘛？”
自觉站到一旁的穆何眨了眨眼睛——联动活动的宣传图？不会就是他昨天设计的那个吧？
面对钱浩的疑问，风惜言面无表情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wei信翻了翻，找到钱浩发给他的那张设计图点开，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朝穆何递去：“你看看。”
穆何有些疑惑，但还是本能地靠近风惜言，从他手上接过了手机。
那一刻，那股好闻的香味又浓郁了几分，让穆何一阵失神。
好在他很快回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手机上。
屏幕上显示的这张图，是钱浩设计的吗？
风惜言淡淡地开口：“你评价一下。”
“哦……”穆何仔细打量这张图，也不能说不好看，就是感觉……
“感觉排版没什么新意啊，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穆何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从不怕得罪人。
其实他已经算给钱浩面子了，否则他大可以直接说一句“不咋样”。
“配色倒是挺清新的，但LD这款游戏的风格偏暗黑，联动对象又是《百鬼夜行》，用这套配色方案不太合适吧？”
穆何说着，抬头看了钱浩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
穆何：“……”
风惜言向穆何伸出一只手，穆何乖乖把手机交还到他手上。
然后风惜言头也不抬地对钱浩说：“都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钱浩将视线从穆何脸上撤走，强颜欢笑，“我这就去改。”
“不用。”风惜言皱了下眉，实在没耐心把一句话重复太多遍，“是我在wei信回复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说这图不用你设计了，有那时间，还不如把中秋的活动图再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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