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的手腕上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绿色的血液止不住往下流。
令她恐惧的是,力量也在流失。
沧离看着她,又看向叶晚亭:“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媚术?怎么总能招女鬼?女鬼别人不看就看你,你比较好看吗?”
他一句话把结冰的气氛打破。
安宁宁没忍住笑了出来。
叶晚亭:“……”
沧离十分纳闷,“还就盯着你的胸,你脖子上挂了什么招邪的东西吗?”
他贴近叶晚亭的胸口,动了动鼻子,什么都没闻到。
叶晚亭呼吸一窒,伸出两个手指,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推开些许。
剧痛之下,女鬼恢复了几分神智。
她笑了起来,意味不明道:“因为你‘干净’,你自己不知道吗?”
沧离:“哦?”
阴煞之气又漫了上来,女鬼眼神迷离起来,喃喃道:“你们都是傻子,都是,嘻嘻嘻嘻……”
沧离表情毫无波动,对叶晚亭说:“我想好了,这位大姐自己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当个苦力吧。”
叶晚亭想说人家可能比你还小,但有外人在,他没说出口。
“你带我过去。”叶晚亭摸不准方位,低声道。
沧离心里一动,看向他的眼睛。
这双漆黑如墨的双瞳早已没了神采,沧离看他许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叶晚亭没什么反应。
沧离:“昨天也……”
叶晚亭:“嗯。”
一到晚上就瞎是什么毛病?
出于对“弱者”微妙的照顾心态,沧离没挤兑什么,带着他到了女鬼身边,“我跟你说……”
五分钟后,安宁宁他们带着恍惚的表情,继续上路。
他们之中多了一位新成员。
那位新成员活像是糖葫芦架子,身上绑满了红线,“糖葫芦”们插在她身上,被她的阴煞之气一激,噤若寒蝉,安静地当个毫无生命力的气球。
唯有一根红线,被叶晚亭牵在手里。
“这样就好多了。”沧离“一脸快来感谢我”,“本来像个人贩子,现在像城管。”
叶晚亭:“……”
安宁宁忍不住笑出声。
她非常感谢沧离,因为沧离的出现,这些可怕的东西变得滑稽起来,他们也没有原来那么害怕了。
只要有他们在,就感到心安。
后来又走了一段路,他们只碰上了一双大腿,就再没有遇到过什么。
沧离有点奇怪:“为什么都是手脚腿,头和身体哪去了?”
叶晚亭语气沉沉,“如果不是埋在其他地方,就是被当成了什么祭品。”
死的人太多了,而且都被分尸掩埋,这么些年当地警方居然毫无所觉。
沧离道:“云州市有这么个地方吗?”
叶晚亭迟疑地摇摇头,“我不是云州人,但是来了之后,没听说过有这种地方。”
“那个……”
一直被吓得不敢说话的郝阮悄悄举起了手,“我好像知道一点。”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郝阮被那么多双眼睛一盯,不好意思起来,“也是听我爸妈说过一嘴。”
这是二十年前的旧案。
云州市最大的服装加工厂叫织锦,从六月初开始,陆陆续续有员工失踪。
他们失踪并不是一起失踪的,而是每过几天失踪一个。
警察调查的时候,发现他们失踪都没有什么规律,有的是去澡堂失踪的,还有是下班回家,再也没回来。
这些员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织锦厂失踪案早已成了悬案,成了很多警察的一桩心病。
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有说云州市来了一个连环杀人犯的,但流传更广的理由是闹鬼,编什么的都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一时间人心惶惶,织锦厂的员工也陆陆续续辞职。
直到六月底,又出了一件事。
织锦厂的老板跳楼死了。
跳楼的地点,就是他的办公室。
警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判定老板为自杀。
老板还很年轻,三十岁,没结婚。
他死之前,把所有工资都发了下去,员工们不敢置信,但老板都死了,厂子无人看顾,员工们拿着遣散费纷纷离去。
工厂渐渐荒废,期间也有人买下这块地,想重新改造。
但无一例外,赔得血本无归。
有老板请天师看过,天师看了直摇头,说:“凶,太凶了,赶紧换地方吧。”
渐渐的,这个地方就荒废了。
一些灵异相关的猜测和报道都被压了下来,慢慢的,除了失踪员工的家人,看客们都不再提起。
郝阮不好意思地说:“刚刚没意识到,现在才猜会不会是织锦厂,但是也不确定。”
没怎么说过话的中年人此时开了口:“就是织锦厂。”
中年人表情复杂道:“我有亲戚曾经是这里的员工,我经常来找他。但是……刚刚也说了,这个工厂曾经被人买走改造过,可是这里的布局,似乎还是……曾经的织锦厂。”
今夜天色不好,阴云层层浮在空中,月亮刚刚出来,就被遮得只剩一个轮廓。
沧离看向了忽然垂头丧气的“气球”,开口道:“这就是失踪的员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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