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禾哥那病……也是跟我哥脱不了干系……”
那句戚云威走了，直插云苏兮的心。生疼。
戚淑说完也不管云沉，自己转身急急进房间。
沈南行左右为难站着。
云沉见他一直看房间，挥挥手：“去去，看看你媳妇，别气着，还怀着呢！”
云苏兮没阻止。
沈南行：“妈，小淑不懂事，别和她计较。”
云苏兮到底疼女儿，点头：“去吧。”
沈南行赔笑，转身进屋。
云沉给云苏兮拍背，叹气：“姐，消消气吧。”
云苏兮喉头一哽，半晌，幽幽叹了句。
“是啊，老戚都走了。”
云沉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安静陪着。
言禾在停车场等来的戚泠，缠着一身孤寂。
他注视着戚泠走近。
戚泠到跟前，低头说：“回去吧，你开车。”
言禾不答，戚泠离他，还有三步距离，言禾勾指：“你走近点儿。”
戚泠依言。
言禾乍然笑开，浅色眸子清透见底。
戚泠来不及问话，言禾便给了他一个拥抱。
鼻息下，是他们共用的沐浴露味道。
言禾抚戚泠背脊，说：“放松点。”
戚泠绷得笔直的背慢慢松散，肌肉不再着力，他深吸口气。
回抱住言禾，将脸埋在言禾肩上，缓缓吐出。
言禾看他肩上一片水渍：“很难受吗？”
戚泠摇头。
过了会，低声：“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
戚泠缄默。
言禾也不追问，只慢慢拍着他背，像是安慰小孩一样。
戚泠嘴唇几度张阖，轻声：“你不会再走。”
也不太像是问句。
“不会。”
言禾加重语气。
哪怕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吗？
这句话，哽喉头。
咬紧牙。
戚泠闭目。
戚淑屋里，云沉见云苏兮情绪稳定了些，道：“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云苏兮看他一眼：“还有什么你不当说的？”
云沉默了默，开口：“早些年，姐夫对戚泠确实过了些。现在社会这么开放，您也知道这事儿改不了的，美国都通过同性恋婚姻法了。”
狠狠心，直言：“看开一点，你没了丈夫……至少，还有个儿子。”
云苏兮长叹一声，自嘲笑笑，却没应这话。
沈南行开门，有些慌张出来说：“妈，戚淑说她肚子疼，我先带她去医院看看。”
云苏兮着慌，登时道：“快去快去，小心出事，这小淑也是跟我当年一样……”
沈南行：“妈，那我们去了。”
“去去，没事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
戚淑出门来，低头也不看云苏兮，咬着唇苍白着脸慢慢走。
沈南行：“疼的厉害？”
戚淑：“有点。”
“我抱你啊，快点。”
戚淑这时候又分外乖顺起来。
云苏兮心抽的更是难受。
却只有沉默。
路上，言禾开车，戚泠沉默坐副驾上。
手机响，戚泠：“南行，什么事？”
“啊？……行了行了，在哪儿，说。”
挂了电话，戚泠叹气。
言禾：“怎么了？”
戚泠：“戚淑肚子疼，南行说是和妈吵的，问检查完了能不能来我家吃个晚饭，路上已经缓解了，可能就是气的。我听南行的意思，估计是不知道妈还在不在家，不敢赶人走，也不敢把戚淑往回领。”
言禾：“那买点菜等他们回来吧，我看这也快饭点了，你再打个电话，要是戚淑到医院不疼了，你让直接上我们家吃饭吧，下午再去检查。”
戚泠听了，依言又打了个。
到后面，戚淑弱弱加了句：“我想吃鱼。”
戚泠好笑：“告诉她，我听到了。”
沈南行：“好的，真是麻烦你们。”
戚泠：“行了，让她来吧，零食也给她摆好。”
戚淑声音又窜出来：“哥你今天真好。”
戚泠笑笑，挂了。
言禾和戚泠动作快，回家了开始弄饭，刚刚过饭点半个小时样子，门铃声响了。
戚泠放下东西，去开门，戚淑沈南行在门外站着。
戚淑吸了吸鼻子：“好香。”
眼角还残留几分哭过的痕迹。
戚泠敲她脑袋：“进来吧，沙发上去。”
戚淑乖顺：“好。”
“不疼了？”
戚淑：“不怎么疼了。”
戚泠摇头，不管她，又进厨房。
戚泠：“你们坐会儿，马上好。”
沈南行连连点头：“麻烦你们。”
吃过午饭，等弄好。
戚淑抱着果汁喝了一大口。
戚泠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对戚淑道：“你跟我进来。”
戚淑看沈南行一眼，沈南行示意让她去，戚淑又看了言禾一眼，言禾只笑，戚淑不情不愿答：“哦。”
进书房他哥指了指沙发道：“来，坐。”
戚淑：“哦。”
戚泠站着，戚淑坐着，好半晌两个人都不开口。
戚泠：“怎么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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