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权开霁，就像吕布庭。
吕布庭不知不觉拎了一手的礼物，这是他的粉丝们硬塞进来的，都是些小玩偶和情书，还有一颗系了红色蝴蝶结的大葱，上面写了一行字：你爱吃的大葱！
柳玉书面色复杂，盯着那根大葱看了好一会儿，竟然觉得有些无从槽起。
倒是吕布庭自己感动不已：“他们咋知道我想吃大葱，太贴心了！就是缺了点儿大酱。”
柳玉书：“......”行吧，果然是亲粉丝。
演播厅非常空旷，正对着门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同样大小的LED大屏半环着，上方有无数打光灯，其他什么都没有。
即便是加上学员在内的一百多人站在这里，也觉得自己异常渺小。
节目组早就布置好了十来台摄影机在舞台各处。
周导不知道从哪儿拿过一个话筒，开始控场。
“大家准备准备，A班的学员们先出列，咱们选一下中心位。”
中心位，顾名思义，就是站在舞台最中心的人。
他将拥有最好的曝光和最多的镜头！
A班的九人站上舞台，周导解释了一下竞选规则。
每个人单独跳一遍主题曲，表演之后，剩余的学员加上导师和工作人员在内，每人一票，选出中心位。
舞台还没有任何布置，一个人站在偌大的舞台上，没有点能力和自信，就会完全露怯。
不过还好A班的学员们都不是胆小的，他们几人通过石头剪刀布，随意地决定了出场顺序。
权开霁运气不知道是好是坏，第一个出局，也就是第一个表演。
九个人的石头剪刀布可能性太多，众人迟迟决不出第二位。
任子衿和周导商量了一下，之后拿过话筒对权开霁等人道：“权开霁先表演吧，其余剩下的先到一边慢慢玩儿。”
众人哄堂大笑，吕布庭挠挠头，觉得自己这个“石头剪刀布”的提议确实有些煞笔。
不过几人还是听话地走下台，开始了漫长的猜丁壳之旅。
权开霁悠闲地走到舞台中央，非常装逼地示意了一下导播，导播放出主题曲音乐，二倍速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权：来看我酷炫吊炸天的步伐吧！
金子：二倍速起飞？
第24章 小金老师真贴心
二倍速的主题曲一出，真个大厅都轰动了。
“我的妈！节目组太会玩儿了吧！”
“我也想试试怎么办！”
“刺激刺激刺激！”
权开霁只愣了一秒，紧接着完全跟上了两倍的速度，游刃有余。
他越跳越嗨，骚里骚气地对着任子衿飞了个眼。
任子衿眼里漾起不明显的笑意，抬了下手。
导播会意，音乐速度再次加快，四倍速。
权开霁毫无压力地跟上，每个动作都干脆利落，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热血不已。
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这群小伙子兴奋的欢呼声，几乎要盖过了音乐的声音。
权开霁额头上沁出一点汗意，他感觉此刻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燃烧，心脏兴奋地越跳越快，一下一下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膛。
“再来啊！”权开霁微喘着对任子衿挑了下眉，挑衅意味十足。
他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呐喊声中，但这句话还是被时刻注意着他的任子衿，通过嘴型判断出来。
任子衿又一次抬手，导播愣了下，随后换成了六倍速，这时候的音乐已经快听不出原本的样子。
但权开霁还是跟下来了，一个动作都不少，一个动作都不差。
吕布庭他们几人早就忘了继续猜丁壳，此刻也都有些坐不住了。
以吕布庭为首的八人都跑到舞台中央，跟着权开霁的动作开始舞动。
一时间，演播厅里的欢呼声更大！
他们不知疲倦地循环跳着，就连舞蹈功底不好的吕布庭和路修远，都勉强跟下来两轮。
台下的学员不知道是谁开始带头，竟然也都开始跟着跳。
摄影师们分工明确，把这些画面都一一记录下来。
任子衿回头看了眼，群魔乱舞不过如此。
主题曲已经播放了十遍整，众人都开始力竭，勉强跳下来的动作也都缺一少二，最后，竟然又只剩了权开霁一人。
权开霁很累，但早就形成肌肉记忆的身体还是机械性地跳着。
他刚开始学舞蹈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停不停地跳。
在那间简陋的舞蹈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耳边又回响起那些伴随了他整个童年的声音。
“他就是权开霁啊？听说他没有爸爸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妈妈说权开霁的妈妈，是陪野男人睡觉才把他生下来的。”
“什么是野男人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多不好的男人，你别跟他玩儿就对了。”
“我本来也不跟他玩儿。”
小孩子的恶意很多时候就是这么不经伪装，直白的话往往最能伤人。
就连有些所谓的老师，都会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他。
即便他次次考试第一，即便他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于事无补。
也只有在那个谁都不认识他，谁都不在意他的舞蹈室里，他能尽情挥汗，尽情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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