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强装镇定的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去看看窗帘洗好了没。
就夹着尾巴溜走了。
看景老板落荒而逃后,谢书亦在地上坐一会儿,他摸了摸自己温热的脸颊,听着自己躁动的心跳,彻底搞不清楚自己的取向了。
景洛拿出窗帘来晾的时候,谢书亦正在有模有样的擦着窗户。
景老板目光闪躲,避着谢书亦的视线来到室外。
他拿好窗帘晾在院子里的晾衣架上,好在院子的寒风后凉人。
能够好好给他躁动狂热的心降降温。
窗外阳光耀眼,一束束太阳光像极了舞台上的聚光灯。
谢书亦透过窗子,看到了一副令他心神荡漾的场景。
米色的窗帘被晾在院子里的衣架上,阳光透过窗帘上的花纹形成一个个造型奇特的光圈,景洛站在背光一面,光圈打在他身上,像舞台上全场瞩目的焦点。
但此刻场下没有观众,只有谢书亦一个旁观者。
一个见证他喜怒哀乐的旁观者。
但都无所谓,座无虚席也好,空无一人也罢,他永远都是那一人眼中的焦点。
谢书亦看的有些入迷,他大脑放松,此刻看着窗外人的一举一动,心里那点叫心动的火苗越烧越高。
景洛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一抬头,谢书亦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就被他看进了眼里,但还不等看清,他就收回了目光。
被抓包的谢书亦匆忙回过头,把头撇向一边深吸了几口气,又恢复了往常那一贯的神情,他又转过头去看景洛,只见景老板瞪着他,抬手指了指玻璃,用口型说了句:不许偷懒,快点干!
冬日午后,暖意蒙蒙,一颗叫心动的种子悄悄种在了心上,只能来年开春芽。
等两人完成这声势浩大的大扫除工程,天色已经稍暗了,只剩几缕红色的余晖还弥漫在天空上。
*
吃过晚饭,两人都一动不动的瘫在沙发里。
景洛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和肩膀,长叹一口气。
“累了?”谢书亦问。
“托你的福。”景洛答。
谢书亦笑了笑,“我给你揉揉?”
“你会?”
谢书亦不答反问道:“上次感觉怎么样?”
“什么上次。”
“贵人多忘事啊景老板,”谢书亦笑着叹口气,“你落枕那次啊。”
“那次啊,也还行吧,勉强凑合。”
上次感觉确实还行,虽然没那么专业,但脖子的确舒服不少。
景洛想了想,说:“那你过来吧。”
谢书亦笑了笑,起身来到景洛旁坐下,他说:“转过身来,背对着我。”
景洛乖乖转身,背对他坐好。
微凉的手指蹭过景洛的脖颈,激的他一哆嗦。
谢书亦:“很凉?”
景洛:“有点,你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谢书亦: “天冷吧。”
“那我手怎么不凉,”说着,他伸手碰了碰谢书亦的指尖,一触即离。
但谢书亦却感受到了景洛手指的温度,温热,带着一种熟悉感。
景洛收回手,“你这可能就是体质问题。”
“可能吧。”说完,他又开始不轻不重的给景老板按着肩。
“这个力度合适吗?”谢书亦问。
“有点重,轻点。”
谢书亦轻了些力度,再次问道:“这样呢?”
景洛点点头,“这样差不多。”
景老板享受着谢书亦贴心的按摩服务,突然没理头的来了句:“谢书亦,你不是也总脖子疼么。”
谢书亦按摩的手一顿,他确实会脖子疼,那是常年写作落下的职业病,低头太久脖子就会僵的抬不起来。
谢书亦:“你怎么知道?”
“……”
人在极度舒适中说话容易不经过大脑,景洛一愣,忽的睁开眼睛,“我猜的,你这东西不得低头么,总低头脖子能不疼么……”
谢书亦笑笑,“现在好多了。”
景洛也配合的笑了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年关越来越近,两人该忙的也都忙完了。吃过午饭后,景洛稍坐了会儿,就起身去拿了瓶酒准备出门,还顺带拿了两个纸杯。
“你去哪儿?”谢书亦看他这架势,以为又要去和别人比试比试。
“去跟我爸喝点。”景洛说。
谢书亦有些纳闷,自己来这么久从没见过景洛他爸,“叔叔也住这儿?”
景洛笑了笑说:“就住不远处那片墓园里。”
谢书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刚想道歉,还不等开口,景洛又说:“没事,都走好多年了。”
谢书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走了,很快就回来。”
谢书亦:“嗯。”
景洛手里攥着酒瓶,拉好衣服拉链就出了门。
景洛的父亲确实去世好些年了,在他16岁那年,父亲因为意外去世,也正因为是意外,才格外难以让人接受。
荒寂的墓园里透着一股阴冷,一排排松树傲然挺立,像是守卫亡灵的卫士。
景洛穿过一排排墓碑,来到一座碑前停下,他没说话,盯着碑上的人看了会儿,就转过身随地而坐。
他把酒瓶放在一边,拿出揣在怀里的两个纸杯,倒上两杯酒,一杯放在墓碑前,一杯自己拿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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