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跟外面谈好了,要是能行,咱们说不定就能赚第一桶金,”乔清渠跟上他,“你专业水平在咱班数一数二的,你加入了,咱们就是双赢。”她顿了顿,“我听说你在校外有兼职,缺钱吗?”
卜奕这才不得不停下来,“老段专业水平才是正经的数一数二,怎么没联系老段?”
“段重山不容易沟通,个人意志太强,不适合团队合作,尤其像我们这样还处在萌芽阶段的团队。”乔清渠说。
卜奕偏头看她,“你是碰上我了才突然想起来,打算抓壮丁?”
“不能这么说,”乔清渠笑起来,“但也差不多。嗐,这不是找不着人么,怎么样,加入吧。”
“我考虑考虑,”卜奕收回目光,“你要有计划书的话,就给我发一份。”
“当然有,”乔清渠眼睛都跟着亮起来,“回去我就发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出了超市卜奕才知道,原来乔清渠也住附近,离他家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
“大三了,卜奕,”乔清渠说,“咱们得为将来打算,哪怕失败了,以后也能在简历上写一笔,没坏处。”
卜奕承认,乔清渠说的有道理。
收着了乔清渠发来的计划书,在经过她的同意后,他又转发给了关健。
关健这人不说别的,行动力是杠杠的,说不定他能跟乔清渠去一趟云南。
贱贱:和乔妹单独出行?你认真的?
一:我不认真,但她是认真的。
贱贱:我艹,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你让我缓缓。
一:?
贱贱:出去了我怕我把持不住。
一:别耍流氓。
贱贱:滚!
一:我看了,她计划列得挺详细。这一趟,你们俩出力,我出钱,三人合作。我刚问了,她没意见。
贱贱:你为什么不去?反正你十一也没事。
一:别管了,你要能去就去。
贱贱:能啊!
一:那我拉个群。
他们的合作简单粗暴,甚至连谁具体负责哪一块儿都没谈好,就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了。
卜奕拉了个群,自己话不多,乔清渠和关健聊得热火朝天,一会儿看不见,这俩能刷刷聊一百多条,像两只话痨终于找到了组织。
其实卜奕的想法也不复杂,他捋了捋乔清渠的计划,觉得可行,能进行下去。一方面,现在的确有一部分消费者对传统民族服饰感兴趣,另一方面,康芃手握乱七八糟的资源,只要他们能弄出个像样的东西来,不愁卖不出去。
多点尝试,没什么坏处。
生命在于折腾。
想好了,卜奕就放关健和乔清渠瞎聊去了。
他还得大扫除,得做饭,得跟黄宝鹿——豆包同学联系。
挺忙的。
收拾完,卜奕瘫在沙发上,琢磨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
傅朗看着手机上的三个字,陷入沉思。
沉思的过程中,李方和又发过来七八条大众点评的链接。
——挑一个。
李方和说。
于是,傅朗挑了个烤肉。
速度很快,在李方和发下一条前,他就拍板了。
——我去接你,等我。
——在路上了。
李方和是傅朗十多年的朋友,稀罕程度堪比当年的人造卫星。
傅朗曾经想过,要是没有发小这个前提,那他们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李方和的车,秉持了他一贯能躁就躁一点的人生指引,绿得相当扎眼。当然,绿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贵。几百万的车,刷地停在北城大门口,吸引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傅朗面无表情地上车,又吸引了另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他们怎么都往我脸上看?”李方和透过车窗,好奇。
“对你苍蝇绿的审美感到好奇,”傅朗拉上安全带,“走吧。”
“……”李方和躲开两辆共享单车,打方向,“我跟你说,我邻居他车库里放了辆屎黄的。”
傅朗看了看他,“姓傅的邻居?”
“可不。”李方和说。
傅朗转回头,“跟我没关系。”
李方和悄悄打量他一眼,不言语了。
过了会儿,又问:“新宿舍搬好了?”
“嗯。”
“同宿舍人怎么样?”
“还行。”傅朗想了想,言简意赅地给了个评价。
其实也不是还行,比还行要再多几个“还行”。
李方和笑了,“看你表情,不是还行吧?听我一句劝,傅朗,能交朋友时候就交几个,人活着,不可能脱离群体。”
傅朗视线转向窗外,“我知道。”
李方和比傅朗大两岁,本科毕业以后就不读了,拿着他爸给的启动资金出去创业,遭受了社会无情的毒打,太清楚一个人的社交能力在社会生活中所起到的作用——哪怕不在“必须榜”上排第一,至少也能排二三。
就算傅朗以后一头扎进实验室,那他也不可能当一座谁也不理睬的孤岛。
李方和免不了忧虑,但又不想把话说重了。
不过摸着良心讲,傅朗已经比前几年强多了。
两三年前,傅同学中二癌晚期,碰上有人过来找茬,他看谁都像看蠢货,一言不合就原样给人打回去,是个经常在升旗仪式上念检查的年级第一,很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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