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奕算着时间,等傅朗下课过来,怎么也得再有一小时,自己拿了号,等他一到就差不多能进去吃了,不用傻乎乎地坐圆凳上苦等。
卜奕大喇喇坐着,手上挂两杯凉茶,开始玩贪吃蛇。
他没跟傅朗说自己已经到了,怕对方着急往回赶。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半小时。
卜奕手酸了,把凉茶摘下来甩手腕,看一眼叫号机,还差两个号就叫到他了。
——要还不来就先点菜?卜奕琢磨着,却也没着急。
正想着,蓦地一抬眼,就隔着玻璃看见了大步走来的傅朗。
傅朗打着电话,一张脸紧绷着,情绪很差,瞧见卜奕冲自己招手也只是抬了抬手示意。
“跟我诉苦不如去找律师。”
他进门,卜奕就听见这么一句话,然后,他就掐断了通话。
面色稍霁,他垂目看着卜奕,“到了怎么不打个电话?等多久了?”
傅朗裹着一身的寒气,方才气哼哼的样子又让卜奕联想到了“可怜豆”仨字,于是拍拍旁边空的圆凳,“坐着说,给你买凉茶了,祛火的。”
傅朗没忍住,伸手拨了下卜奕脑袋上翘起的呆毛,“还吃不吃红豆饼,刚才看见了,没人排队。”
卜奕仰着脸,笑了,“吃。”
第39章 三轮车
两天后,卜奕和傅朗搬回了宿舍。
关健高兴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说终于不用独守空房了,于是叫上隔壁的段重山,四个人去食堂聚餐。
聚到一半,乔清渠来电话找关健,俩人一见面就斗嘴,斗完才说正事。
“咱们的两个系列马上能上线了,不过还没最后敲定。”乔清渠扒拉两口米饭,看卜奕,“要不要去他们版房看一眼?”
卜奕点头,“去。”
他是早就想去了,但腿脚不便,就没跟乔清渠提。
“那行,”乔清渠笑眯眯的,放下筷子跟那边联系,“明天咱去一趟。”
关健插嘴,“我俩也去。”
“哪都有你!”乔清渠白他一眼,嘴角上却挂着笑。
“哎呦,杨钊!”段重山叼着筷尖把头一扭,“快别让他看见我!”
乔清渠纳闷,往前挪挪,挡住段卷毛,“干嘛,你欠人钱了?”
“不,这神经病天天没事就让我替他算命,我离崩溃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段重山矮着身子,眼睛往傅朗那边瞟,“大神,你们系是不是搞什么竞赛了?”
“不是竞赛,”傅朗抬眼,“是一个多国参与的研讨会,系里只有一个名额。”
“嗐,看杨钊那挖空了心思要拿到‘入场券’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个一飞冲天的高端竞赛呢,”段重山说,“既然只有一个人能去,那肯定是你了吧?”
毕竟是走出理学院,驰名全校园的男人。
“不一定。”傅朗答。
哦,段重山一点头,心说,还是大神谦虚。
“研讨会正好在年末,我兴许没时间。”
事了拂衣去,说完,傅朗又低头吃饭了。留下段重山半张着嘴,当面感受了低调的暴击。
卜奕在边上憋着笑,碰碰傅朗,压着嗓音,“怎么没听你说过?”
照段重山的描述,杨钊都要疯魔了,那必然是个非常重要的研讨会,对他们搞科研的来说,兴许能在履历上抹上引人注目的一笔。
“小事,有没有它对我来说都一样。”傅朗声音也不高,“不值一提。”
卜奕在桌下面用腿碰他的,“这话在系里可别乱说,拉仇恨值,怕你被人揍。”
傅朗挑挑眉,“我练过散打。”
卜奕:“……”行吧,你厉害。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几个人下午都有课,出食堂就直接去教室了。
下午两节课一上完,卜奕和关健就先回宿舍了。
回去以后一通收拾,顺手把傅朗那边的床单被罩也换了。
换洗的是卜奕从家带的,傅朗原来那套是着火以后新买的,就那么一套,想换还得再买。卜奕一琢磨,干脆把家里旧的扒拉扒拉带过来了。
换完,床边行李箱上堆了一坨脏床单被罩,卜奕坐凳子跟它们大眼瞪小眼。
“拿楼下洗?”关健问。
“嗯,”卜奕应了声,“再背回去太沉了。”
宿舍一楼洗衣机是公用的,一块钱用一次,偶尔有人把鞋也扔进去洗,搅出一桶泥水,脏得不敢想象。
不过卜奕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不是鞋同时跟他衣服在一个滚筒里,他都能闭眼当不知道。
关健去食堂买饭,卜奕在楼下守着洗衣机玩巴拉巴拉小魔蛇。
玩了一会儿,感觉旁边贴过来一个人,热乎乎的。
眼一抬,发现是傅朗。后知后觉地让他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机扔旁边水池里,“过来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你是芝麻胆么。”傅朗往滚筒里瞟一眼,皱起眉,“有人在里头洗些,脏得很。”
“反正又看不见,”卜奕手一挥,赶他,“你上去吧,关健存的纸箱快塞不下了,你看一眼,要不待会儿咱们就给拉走。”
他们宿舍现在就是个小型回收站,要是他俩再不回来,屋里就要没地方下脚了。
傅朗折身上楼了,看不下去那脏洗衣机。
卜奕洗好床单被罩上楼,发现傅朗把拍扁的纸箱都搬到了走廊里,扎成了一捆一捆,手法不可谓不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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