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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全_苏小懒【完结】(18)

  我实在忍无可忍:“李雀,怎么理想又改了?别告诉我你现在的理想是做一个拿高薪的妓女。”

  李雀自知失言,这才吐吐舌头:“这个,暂时还不会,以后难说得很。”

  瓦全 /苏小懒 三十三

  23. 我是被卫生球围住的蚂蚁

  我时常这样安慰自己:虽然看到了很多让人不寒而栗、触目惊心且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但我始终坚信——水至清而无鱼。

  我相信不论在哪里,都会有肮脏的角落。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什么也不曾知道。

  或许公立大学也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是我们见识少罢了。

  呵,多么自欺欺人。

  卡尔·罗杰斯在他的人文主义心理学中指出:生活应是一个不断进行的过程而非某种静态的东西,反应是对此情此景的,内在体验要被清晰地感知、表达,通情是最重要的,个体应形成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没必要靠外界强加的标准和价值观生活。

  他认为个人独特自我的发现和发展是很重要的。

  诚然,个体应该并且必须要形成自己的生活方式,谁愿意靠外界强加的标准和价值生活呢?

  没有。

  人也是一样,外界强加的标准和价值生活是大同小异的,谁要脱离便意味着一辈子的痛苦、孤独,还有背叛的骂名。人就这样被这个标准罩了起来,只要你在圈内自会平安无事,一旦不自量力突破了这个圈,你便永远地脱离原来的世界,亲情、友情、爱情……更多的东西都随之远去。

  我想起了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我是在农村长大的,乡野最多的要数蚂蚁,那些爬行的小东西,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它们四出觅食,一刻也不闲着,似乎终生在为生存忙碌,从来没有见它们在树阴下歇闲。

  乡下没有什么玩具,我经常做的游戏就是用臭球(卫生球)玩蚂蚁。

  臭球的味道十分刺鼻,用它围着蚂蚁画一个圆圈,就给蚂蚁画地为牢了。

  蚂蚁发现被圈起来之后,通常都会显得十分慌张,如同置身于热锅之上,始终不敢出那圈去,只能在圈子里打转转,看得我忍俊不禁。

  等到玩够了,我再用手把臭球画的白线抹去,让蚂蚁出来,还它们以自由——不如说让它们走进死亡,因为被释放的蚂蚁回到蚁群时,因为它们身上带有臭球味儿,就会遭同类的攻击,蚁群纷纷对其围攻、撕咬,直到被咬死,直到臭球的味儿消失为止。

  所以,蚂蚁身上一旦有臭球味儿,它的命运别无选择,只有惟一的出路,那就是——死亡。

  可悲可叹的蚂蚁。

  其实人又何尝不可悲呢?

  人同样经常被圈在某种有形无形的圈里,轻易不敢突破。只是,人与蚂蚁不同之处在于:蚂蚁的圈通常是外部力量,一般是诸如我这样无聊的人圈起来的,而人类的圈,往往是人自己画的。

  很多时候不是我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事实已经形成。

  不知不觉,我被世俗的人类划了一道深深的圈,抑或是我自己给自己画了一道世俗的圈。

  瓦全 /苏小懒 三十四

  24. 传说中的“资深教授”

  终于上课了。

  这是我惟一的赌注。当Z大的招生海报上写得十分漂亮:“聘请了人大、北大、政法大学等名牌院校的资深教授执教……”

  我告诉自己说,Z大的学生、保安……他妈的任何情况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来这里是上学来了,就这么简单。

  北京的自考每年只有两次,四月和十月。民办高校通常会根据考试的时间计划来安排该校该专业的课程。由于我们是新生,离十月自考仅一个月的时间,学校这次并没有给我们报名,但很多学生还是自己去了距离学校最近的区自考办办理了注册手续。我们寝室的人见好多人报名,又听说自考很好过,于是蠢蠢欲动、坐立难安,都尝试性地报了一门公共课,除了我以外。我不知道是哪根弦出了错,一下子报了四门,而且全部是专业课:《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报纸编辑》、《新闻采访与写作》、《广播新闻与电视新闻》。

  室友对我如此疯狂的举动嘲笑不止,她们说素颜想毕业想疯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哪里能考过?你当自考是烤白薯那么容易啊?

  我问你们知道什么是自考吗?

  她们一个个茫然地摇头。

  那你们又听谁说的自考不好考呢?又听谁说的自考好考呢?

  大家都这么说。

  那么,我请问:你们知道白薯怎么烤吗?

  放进烤炉里喽。

  那么你们知道应该如何掌握火候吗?你们知道怎样才能做到让红薯软而不糊,香而不焦吗?

  再次茫然地摇摇头。

  林傲雪说:“莫非你家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卖烤白薯度日?”

  “恭喜你,答对了。”我说。

  大家哄笑。

  可是烤白薯和自考究竟有什么关系啊,她们终于耐不住,问了我这个问题。素颜,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其实烤白薯也不是很好烤,尤其是火候,很难把握。

  她们愣住,她们还是无法理解我的意思。

  安离突然大笑,然后冲我举起大拇指,意思在说,你强。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整天和这帮白痴般的室友在一起,比较郁闷而已。

  因为学校这次没有给大一新生报名参加今年的十月份自考,所以我们的课程是来配合来年四月自考的课程设置的。

  没有关系,我可以和大二的师姐师兄们一起上课。

  不上则已,一上让我永世难忘。

  先说《广播新闻与电视新闻》,授课老师苍小惠,女,28岁,东北某师范大学硕士,据说专业是西哲。

  她头发卷长而毛躁,穿了一件肥大的褐色裤子,七分袖的白底红花上衣,有些复古的味道。

  来听她课的人不多,空旷的教室里稀稀拉拉了坐了二十几个人,好奇怪啊,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居然都没有人听课。我十分纳闷,转念一想,忽然明白过来,Z大学风是很差劲的,大一的学生如此,大二的学生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个学院如此,其他学院也彼此彼此,全校更是……真是越来越笨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都忘记了呢,实在该打。几天没看书,看来还是不行啊,回去我就把桌头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看完。

  “同学们,安静下,我们开始上课。”苍小惠拍拍手,示意我们安静。

  “一周没有看到同学们了,你们还好吧?今天先和大家谈谈昨天我的一些感想。昨天你们看足球了吗?”

  我想,真是奇怪啊,这门课程和足球有什么关系呀?唉,我这是瞎着急个什么劲儿,我狠狠地骂自己,人家可是著名学府的讲师,授课方式肯定和其他小地方的不一样,没见过世面,在这里胡乱猜疑什么?好好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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