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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乔木_小狐濡尾【完结+番外】(89)

  过了一会儿,她说:“那就不结了。”

  时樾:“……”

  他说:“开玩笑!”

  南乔淡淡地笑。

  南乔和时樾虽然搬出来住,每周仍然会回家一趟。南宏宙退休之后,之前是没事儿和以前的几个老战友打桥牌,现在又迷上了打双升,在家里天天逼着几个警卫员陪他练习。

  他一副火爆脾气,年纪大了仍然争强好胜,谁和他做对家都被他骂得半死,到后来那些警卫员到了他闲的点儿就称病拉肚子,说首长,眼睛已经花得认不出来桃心梅方了……

  南宏宙气吼吼的,却也不好再强迫他们。憋了几天,等到周末儿子女儿三家人来了,便吆喝着起灶打牌。南勤南思还有南勤的丈夫郑明先后和他做过几圈对家,都被骂了下来:

  ——怎么打得这么臭!啊?!

  ——连牌都不记,你是要懒死?!

  ——算不出来我手里还有几个组吗?不知道我要拖拉机抠底吗?!都被你给拆了!!!滚滚滚,换别人!

  南勤从来没有被老爷子这样骂过,一心的委屈。南母都看不过去了,过来劝:“打牌不就图个乐子嘛!这么认真做什么?都这么大年纪了,真是的!”

  南宏宙生气道:“做什么事都要认真!图安逸求享乐,这都是腐朽又可耻的小资产阶级想法!”

  众人:“……”

  那边南乔和时樾在站在窗户边上,在小声地说着要不要把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南宏宙的狩猎一般的目光巡视了一圈,看上了时樾——

  “喂,你!过来!”

  时樾被这一声喊,往南宏宙那边看过去,见郑明、南思几个都在冲他点头,脸上一副释然的表情,疑惑道:“爸在叫我?”

  “对对对!过来!”

  南宏宙拿着厚厚的两副扑克在桌面上磕着,威武地问:“会打双升吗?”

  时樾差点露出本性“呵呵”地笑了出来。

  打双升……

  别说打双升了,麻将骰~宝梭~哈百家~乐德~扑赌~球赌~马,那些年里头有什么他没玩过。

  看了一眼南乔,他很纯良地微笑:“会一点。”

  南宏宙高兴了:“那就行!来来来!坐我对面!”

  看到时樾过来了,其他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解脱,真正的解脱。

  理论上来说,时樾当然是南宏宙最好的对家了——脾气又好,脸皮又厚,对着老爷子还秉存着一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精神,简直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时樾和南宏宙坐对家,郑明和南思在另一边,打“五十K”,打过了才能从2开始打。

  南乔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时樾的旁边。

  南宏宙慢悠悠地说:“你坐那有什么用?打得不好我照样骂!”

  南乔瞪父亲一眼。

  时樾看了南乔一眼,笑起来。他摸牌插牌都是老手,还腾出手来揉了一下南乔的耳朵。

  郑明和南思的开局很顺,一开始便抢到了桩,两圈就打到了K。时樾善于记牌,谁出了什么都心中了然,没一张牌打错。南宏宙于是显得格外安静。

  打K的这一局,时樾摸到了一对黑桃K,把南思叫的红桃组给反了,起了八张底牌。他把手头上的方片这一轮全扑了下去,包括两个对子,另外再加一个小王。

  南乔虽然没打过双升,看了两圈也会了。低声在时樾耳边说:“怎么能这样扑?”

  时樾勾着唇一笑。南乔觉得他之前的那股邪劲儿又出来了。

  八张牌一落桌,南宏宙问:“有人反吗?”

  黑桃最大。郑明南思都摇头。南宏宙两张大王甩下来,得意道:“反大常!”

  他起底牌,越起眼睛越亮,还透过老花镜底下向时樾投过来一个大约是刮目相看的眼色。

  这一局,南宏宙直接第一圈小王抢桩,随后甩一对大王、一对方片K圈分。再然后一条方片上特长的一道拖拉机拉下来,基本上把郑明和南思手上的副牌打了个落花流水。

  时樾就负责无私上分,然后压着郑明南思让他们抬不了头。

  南宏宙一桩到底,最后一个拖拉机四抠,彻彻底底地大爽了一发!两副牌的分全部都给捡上了,最后的四抠还将底牌的分直翻四倍——南宏宙和时樾两人还没坐过桩,就直接跳过去打2了,郑明和南思一夜回到解放前,又要从头打“五十K”。

  南乔后来本着求知的精神问时樾:你怎么知道我爸拿到了一对大王?

  时樾说:你爸脸色虽然绷得很严,眼睛是会发光的啊。

  南乔问:你怎么知道要扑方块?

  时樾:你爸拿牌有个规律,从下到上是桃心梅方的顺序。我看他方块这轮最长,当然要给他扑方块。

  南乔:……

  南宏宙这一晚算是彻底打痛快了。基本上他想要什么牌,时樾要么能想办法扑给他,要么就能喂给他。他们一直打到老A,郑明和南思都没能打出“五十K”。

  南思后来都怀疑了:“你们两爷子是不是耍老千啊?”

  南宏宙大怒:“放狗屁!你爹我堂堂正正,会耍老千?!这就叫技术!你们都学着点!”

  南思还在微弱地抗辩:“那怎么妹夫都好像知道你的牌一样?”

  南宏宙这时候看向时樾的眼里颇有满意之色:“这小子牌打得不错,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下回跟着我去干死那帮老家伙去!”

  南思:“……”

  南宏宙的话不是说着玩的,后来真没事儿就叫了时樾去和其他的老战友打牌。这倒真是苦了时樾了,白天要忙工作,晚上要陪南乔,中间还得挤出时间来负责老丈人和诸位首长们的娱乐活动。

  南乔又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想着反正怀都怀上了,还急着领证和操办婚礼做什么?

  时樾心想这下好,“未婚先孕”这罪名算是坐实了。南家门风极正,之前听郑明提过,说要是南乔敢还没结婚就搞出个孩子来,南宏宙一定“打死她”。

  时樾想“打死”这话固然是说重了,但南宏宙怎么说也轻饶不了他呀。为了把小树顺顺当当正大光明地在南宏宙面前提出来,他这个“陪玩”的,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番外·三木为森

  南乔开始发现一种不好的趋势。

  她爸南宏宙开始越来越离不开时樾。

  人都说老人家年纪越大,脾气越像小孩,她爸的确就是这样。她自怀孕之后,大约是某些激素分泌多了些,她的情绪终于变复杂了点。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时樾对她的爱会被分担走,比如小树,比如计划中的小叶子。

  但她就是没有想到最早干出这种事的是她爸。

  她爸浑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时不时就一个电话过来,把时樾从她身边叫走,时樾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事儿,只是南宏宙叫得急,他也只能马上开车过去。

  有一回南宏宙下命令“四十分钟内必须到,否则以后甭回来见他”。南乔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也跟回去,结果发现南宏宙只是在雁栖湖边遛狗无聊,要拉时樾过去陪他散步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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