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来，司彦应该是弱了。
“彦，我知道你会顾虑明天的感受，可……”
“不必，我不需要顾虑她，因为她就要离开了，想必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可惜无从了解。似乎是因为……她认为她的母亲是我害死的。”当时他很想解释，可看着她丝毫没有信任的眼神，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烈少峥摇头，“不至于，如何单单是误会，明天不会这样，你为什么不问她呢?”
“有什么好问的?她想走，我留不住，就这么现实……我不想绑住她，她会不快乐，我也痛苦。何必呢，好聚好散吧……”
“你不会这样就轻易放弃了吧，你们俩，在一起其实是挺难的事，不容易的事，轻易放弃，不觉得可惜么?”他听司彦刚才的口气，像是要离婚一般。
“我不会放弃，只是……给她时间吧，我等她。”他已经没办法再去争吵什么，尊重、保护，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彦，或许你可以问问她，明天会说，她应该会告诉你为什么。”
他当然知道，明天不喜欢隐瞒，只不过……既然她要离开了，知道为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他说过，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不过，不放手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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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和他分房很久了，他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今天，是抑制不住思念。
房门没关，明天坐在桌前，怔怔地盯着手中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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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要走了……或许永远都不再回来。
这么痛，她能离得开么……
似乎每走一步，都心痛如割，那么……是不是她离开了巴黎，已经痛死了?
如果有勇气，多一点点的勇气，她就不放弃，勇敢地留下来。
可惜，她做不到，即便很爱很爱，依然不能破除所有障碍。
“天天。”他用手指扣了扣开着的房门，明天惊诧地回过头去，又迅速转回来。
擦干脸颊上的几滴泪，随手将那张纸放入抽屉。
“有事吗?”她站起身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最近都没去爱慕上班，怎么回事?”他倚在门边，浅笑。
“若天出国了，公司很多设计师跟他一起去了，这段时间事情少，我偷懒了。”
“天天，我们……”
“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间。”
她急匆匆地出去，司彦随心所欲地坐到她的电脑桌前，忽然回想起那张令人眼熟的纸……
不会是……
拉开抽屉，他手指捏着那薄薄的一层，在颤抖……
果然……
放回抽屉中，他的心沉在忧伤里，很深。
要走了?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连公司都不去了?是真的不回来了?她多宝贝工作啊，现在为了离开，连工作都无所谓了?
此时此刻他能够肯定了，定然不是因为一个误会，在这之前，她不一定想过多少……明天的想法，敏感而繁杂。
只是他不理解，什么想法会严重到，冲突了她和他在一起?一定要分开才行?
“司彦，你刚才要说什么?”明天回来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今晚，一起吃饭吧。”
一起吃饭?
这怎么会不重要?这很重要很重要……
明天一早就走了，这顿晚饭，是散伙饭——
“好啊，走吧。”
“散伙饭”吃完，明天感觉心被挖空了一块，而他又何尝不是。
暗红和黑色相间的布加迪威龙开到楼下，明天知道该下车了，她先上楼，司彦还要去停车。可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了……
永远不相见了……
她睡客房，他睡主卧，不会再碰面。
飞机是明天凌晨六点的，她四五点就要出发去机场。那个时候，司彦一定还没有起床，所以，其实就是永别了……
手指颤抖着，放在门边，一次用力、两次用力，却都没把车门打开——
司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伸长手臂，正好揽在她腰间，像是将她整个人按住。
正文 chapter145 吻别【4/5】
司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伸长手臂，正好揽在她腰间，像是将她整个人按住。
明天惊了一下，忽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亲密了……
司彦也是被感觉影响了，一只手抚上她的腰，唇向她贴去——
明天踌躇着，是不是把这个吻当作goodbye.kiss……或许应该这样吧，吻过之后，就全部都过去了……
绢可转念一想，她不想再欺骗自己，根本就无法过去，根本就忘不掉……
吻别，只会让她更留恋……
何必呢，反正她也不会再奢望什么了，就平平淡淡地过去吧，她离开了，就像人间蒸发那样忽然消失了，司彦找不到她，自然就会慢慢忘记她吧?
颊这样想着，她偏头过去，避开他的吻。
司彦前一刻是尴尬的，可后一刻就只剩落寞了……
她明天就要走了，连吻别都这么不在乎么?
他手臂一动，替她把车门打开，“下车吧。”
“嗯，再见。”只不过是下车，她先回家，他去地库停车……却说了再见。
其实，是再也不见——
明天走了，决然地走了，一行又一行的清泪飞速下滑……
哭什么呢?她问自己——
想抑制，却越哭越凶。
赌气想着，管它为什么哭呢，想哭就哭呗，反正都要走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回家了，天开始下雨了。
司彦没回家，却站在楼下淋雨，被雨水冲刷地越来越清醒，可越清醒就越痛……
她要走了，他能够做到豁达地放手么?
如果他死了，就可以，可惜……他还虚无缥缈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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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凌晨四点就走了，轻轻关门，看似不留痕迹。
可那轻轻的关门声，撞在了司彦的心上，他笑了笑，还好记住了那机票上的航班号。
戒指已经买好了，就看她是否愿意戴上……
明天，如果你不能否认你爱我，就不该让其他事成为我们分开的理由。
当初不是说好了么，爱就爱了，在一起就好了……
巴黎机场。
水晶玻璃的地面，可以照出人影。
明天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影子是那么孤寂……
始终是一个人，从未改变，就算曾经拥有过温暖，但也最终成为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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