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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红莓_Ashitaka【CP完结】(169)

  别人不知道,彭小满知道,李鸢跟他上床,已由克制青涩全凭臆想与本能,变得得心应手,更加柔熟,甚至无师自通地会点儿油腻的伎俩了。彭小满低头一愣,看李鸢埋首在自己胸前,心慌意乱,羞耻感去而复返,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他略受不了他这不知打哪部钙片里学来的下流一招,只被他吸的头皮发麻,想推不想推,就不受控制地又去揪李鸢的头发,真诚地想让李鸢不到而立成方丈。

  李鸢换了另外一只含,抓过彭小满不安分的右手,引向自己的两腿之间。民宿不比自家,弄脏了床单随换,背着人丢洗衣机绞就行,不敢射漏,要脸,因而俩人早早就把套子戴的规规矩矩。李鸢让彭小满隔着套子握住自己,和他的并住,像个酒桌上的碰杯。

  李鸢贴回彭小满嘴边左右啄吻,动腰顶弄他弟兄,鼻息酽浓地提醒:“放一块儿弄。”

  “你现在真的……各种骚。”彭小满爽得够可以,抬起屁股动腰回应,用新生的拇指甲盖刮弄顶端,滑动胶质的两管温热柱身,又忍不住边喘边乐:“高三憋我承认,你也是……硬的够厉害……”

  “……我还大。”李鸢手撑他头两侧,舔他鼻尖一口。

  “那我非先让你射门,嘚瑟。”有不服的心态,虽然顺理成章是个被捅的,但是男孩儿就难免,彭小满边加倍用力地去掐弄他的那根,由头至尾,捻搓抠箍揉挤攥,很专注,掌白案的老师傅做个花式面点,不定有他这么杂糅的手法。带着点娇纵的心态,李鸢则专心又去和彭小满接吻,渡给他热情与温度。

  是湖非海,因而渠山的渔船夜晚从不出,有水被拨动的声响透过棱窗传来,多半是觅食的水鸟。粼粼的水光几经折反敷在檐上,静又美得让贤者模式的光腚两人,从脑袋空白,到毫无征兆地填满了应景的优柔。彭小满对着天花,眼泪顺着太阳穴掉在枕头上,擦干净一道,没多久又是一道。

  李鸢侧卧,一手枕在头下,看着他,拿另手指节触他的泪水。

  “麻烦帮我拽个纸。”彭小满吸了个鼻子,拿手擦了一下。

  李鸢翻身抽了床头柜上的纸,折了两道,先替他擦了擦太阳穴,才递给他擤鼻涕。

  甚至到以后的这种时候,李鸢都不会说什么疏导安慰的话,注视多过言语,始终是沉默代替排山倒海的叙述。李鸢自诩失去过重要的东西,所以明白难过是客观存在,不因开解消减势力,同情心不及同理心,说句坚强点不如过后给个拥抱。这是李鸢一点不近人情的成熟。

  “真成哭包了,原来还不服。”擤到一半自己笑了,踢了踢脚下的被子,“别嫌我丧啊。”

  “别操偏心了。”李鸢闭上眼酝酿睡意,胳膊搭上他肚皮,挠挠,说:“要没你,我只会比你更丧。”

  亦即说,认识你真好,喜欢你真好。又是男孩儿情窦初开般的含蓄朦胧,一如这儿的月色。

  第49章

  阴历二十八,青弋落的小雪,很难得。

  李鸢的保送生招考过了利大初审,保底两所过了其中一所,另一所初审惜败则原因不详,没人会在官网名单上告诉你咋死的。相比普遍撒网重点捞鱼的其他考生来说,李鸢的胜算其实并不算很大,一半一半,百分之五十。

  就老班电话里分析,第一,保送招考的题一般都是活的你傻眼掉下巴。物理它让你举出俩近五年来的诺贝尔获奖项目,数学他有可能改编数竞的决赛原题让你解,语文也能绕绕你,搞不好他问你汤显祖临川四梦是哪四梦。干成绩好没用,得靠课外积累与逻辑思维双剑合璧。

  第二,强没用,卧虎藏龙,还有更强的。抛开地域性这玩意儿不提,这种名校就压根儿不缺智商一百八朝上的人才的去考,考前一个多月就停了课为全力以赴准备保招,势必要拼个性命相见的,海了去。真到了那一步,才叫低头看清脚下,抬头直面差距。

  老班怕他压力大,边在电话那头牵着他两岁大小孙子楼底下看雪,边说:“不要紧张,多查查相关资料,看点自主招生的题和书,你这时间就不要看题直接看答案了,对这个科目的出题答题体系有个基本了解。意向是物理那方面的,就找卫老师给你指导指导。”

  说一点儿不紧张那也不现实。李鸢提上鞋帮锁上门,手揣兜里下楼,“就,尽力呗。”

  “谁说不是啊。”老班在那头笑,小声“哎”了一嗓唬住他哇哇乱叫外加四处瞎蹿的小孙孙,“一难都难,考不上你权当是个经历。讲句我不该讲的,凭你现在这个水平稳下去,走普招还能差到哪?未必你最该去、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利大,我讲可对?”

  出了楼栋抬头,时候算早,浅浅的烟色的天幕,一帘滢滢然的雪粒。撒盐空中差可拟,好个古人诚不欺。几粒看中李鸢的,加了定位似的御风直往李鸢鼻尖上扑,“您说的都对。”李鸢不留情分地拂掉捻化,低头笑笑。

  “行吧那就……没什么废话了,有问题再给我电话,我祝你新年快乐马到成功。”

  “嗯,谢谢班主任。”

  中规中矩地道谢说再见,没好意思说同乐。

  嗖嗖凉的北风巷里低徊,李鸢去菜场买了锅贴豆脑,拎着去敲彭小满租屋的房门,叩了两响没人应,便熟门熟路地去抠他家花盆里的备用钥匙。捅进锁眼拧开,屋里黯黯的,一楼难免的湿冷,一片无声。果不其然那头猪崽子就压根儿没醒,枉李鸢昨儿跟他说八点八点,他好好好好好。好个屁。

  闭气儿,蹑手蹑脚刚进他屋,李鸢就给那床富贵菊被面儿晃了下眼。李鸢原前就看见了,嘲他说少侠你品位挺复古,彭小满回他一脸的大胆放肆,紧接着说,这也是我奶嫁妆叫的确良,你还得管他叫大爷。彭小满觉正熟的不知今夕何夕呢,被沿上头单露出一撮蓬乱的黑发,一整个儿蜷身侧卧在被窝里。

  一个据说挺缺失安全感似的姿势。

  李鸢在他书桌上搁下早点,朝手心哈了口热汽,反复揉搓到微微有了热度,才走过去剥开了点儿被沿,往他额头上一盖。下手轻,没醒,往下挪了一寸贴上他暖暖的鼻梁和眼皮,才感到手心里的微微颤动,是被他眼睫轻轻搔刮的感觉。李鸢突然就觉得情境可爱,没忍住,弓腰在他睡粉的脸上印了个吻。

  结果一嘬就醒。彭小满睁眼瞪出个欧双,蒙了两秒,张嘴就是口迷人的烟酒嗓:“卧槽你怎么进来的?!”

  “我飞窗户进来的行不行。”李鸢搁床沿上坐下,一脸的关爱智障人人有责,“走门,花盆里有钥匙。”

  “……”彭小满坐起,耷拉着眼皮儿搔搔鼻尖,搔搔后背,又撩开保暖衣搔搔肚皮,舔了个嘴巴问:“现在几点?”

  “差不多中午十二点。”

  彭小满张嘴,瞄了眼窗户,立马伸手要去摸床头的手机。

  “行别墨迹快起。”李鸢抄起他床位的羊绒毛线往他头顶上一盖,“才八点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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