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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_它似蜜【CP完结+番外】(68)

  我的祝老师酷到没朋友,不感谢国家不感谢党。吴酩听见潮汐,咬住嘴唇想,微博肯定炸了吧?他愣了好一会,消化了好一会心里的激动,才打开来看。

  的确炸了,不过,炸的原因绝不只是几分钟前祝炎棠的个性化自曝颁奖词——这人刚下了台居然就发了条微博,图文并茂的那种,照片里金色的棕榈被他摆在腿上露出一角,构图中心则是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是打开的状态。

  颁奖厅灯光不够,吴酩放得很大才看清,那块丝绒上,嵌着的是两枚戒指。

  钻石比海边的星星亮百倍。

  配文曰:

  很早就已经准备好。一直以来,谢谢你。

  @口天酩0131@不喝酒了

  吴酩捧着手机躺下,手搭在胸口,心脏在里面疯狂撞。他只觉得笑和哭都在脸上压着,自己要沉到身下的沙子里面去了。

  颁奖典礼后,既定的酒宴祝炎棠只喝了半程,一杯酒也没喝完,人们微醺了,他就溜走。历史上出现过忘记把奖杯拿走的奇葩,李留青看着祝炎棠那着急样子,总觉得他可能也快要急到那种程度。

  “喂,有空单独喝几杯!”他捧着香槟,跟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御用男主这样叮咛,又目送他顾不上礼服的凌乱,一溜烟开车驶上法国小镇梧桐下的窄路。

  祝炎棠在十二点前赶到了那片有着荧幕的沙滩。闲人都散尽,海也蛰伏,有人在等他。

  他停下车,捏紧戒指盒走近。

  “祝老师,”吴酩站起来,远远地唤,远远朝他跑来,“祝老师,你太棒了!”他好像一时词穷。祝炎棠也是词穷的,他想过很多很多骚包的套路,惹得吴酩脸越红心越跳,那越好,可此时,当他捧着自己的一生,像捧着一座快要化成熔岩的山,一片即将涌进江河的湖……当他要把这些要交到这个人手中时,脑海中剩下的只是简单的念头,给他戴上戒指,抱住他。

  于是他照做了,月光引着潮汐徐徐涨退,青光大亮,内侧小小一行“Rose of my life”像契文一样显现,吴酩引着祝炎棠,把沉沉的、凉凉的指环互相穿上手指。

  “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吗?”他们互相问。“愿意,愿意。”又互相答。

  于是,一天也等不及地,秘密终于在月光下完成了,变成直白的誓言,第二天朝阳升起,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变。

  该得到的都得到,该失去的也不惋惜。因为手中这份坚守从此谁也不能质疑。

  祝炎棠忽然觉得微醺,纵使他千杯不倒,纵使他一杯也没喝完。他抱紧吴酩沾了不少砂砾的身子,又去抚摸他湿漉漉、沙乎乎的脸,拉着他一同在沙滩上坐下。“老婆,”这回终于是底气十足地叫了,“我喜欢你。”

  吴酩轻轻地吻他下唇。“我也喜欢你,祝老师。”

  “我爱你。”祝炎棠又道。

  吴酩握紧他的手,摩挲着两人的戒指,含着他的双唇。“我也爱你。我爱你。”

  祝炎棠笑了,一根一根捋过吴酩的指节,和他相扣。“You are my one true love,”他突发奇想地唱起一个美国女歌手的歌词,这是整支歌的最后一句,他单手捧起吴酩的脸蛋,笑吟吟地,和原唱一样重复,“You are my one true love!”

  “干嘛!”吴酩戴了戒指还是会不好意思,没使劲地搡他,“不许突然煽情!”

  祝炎棠靠在他肩头乐:“那就,换一首,”他贴近吴酩耳边,用粤语,“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

  他又去吻吴酩,那意思是,跟我一起唱,“……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屡怨与他相爱难有自由,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吴酩终于开口,好像在同学面前表演才艺的高中男生,和祝炎棠一样,略沙哑,同一团微醺的酒气聚在两人唇齿间,“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喜欢你。

  最喜欢你。

  就是喜欢你。

  “哎,祝炎棠,”吴酩突然不唱了,异常清醒道,“你没喝多少吧,怎么跟喝醉了似的。又肉麻,又不乱摸……”

  “我有吗?”祝炎棠惬意地伸直双腿,不管自己皱巴巴的礼服西裤,他看着吴酩。

  “您不是千杯不倒吗?”吴酩不怀好意地笑了,“还能清醒地把我送医院,还亲我两口,还能辨认出春药把我拽回屋去,还能头一回上床就把我搞晕了……”他开始算旧账。

  不过,祝炎棠素来是不怕旧账的那一类,吴酩越这样逗他,他就越来劲,“这次不是。就是醉了,不骗你的,”说着,他好像坐不稳,也笑了,耍赖地搂紧吴酩的腰,一起倒向沙滩表面,口气也好像回家找老婆承认错误的醉鬼一样,断断续续的,“喝过你,这次是真的,要醉到死啊。”

  《酩酊》正文完

  番外一《红玉观音》

  这是梦,可祝炎棠气得要疯,黄昏熏暖,罗帐轻薄,灯烛摇曳,屋里气味甜得就像洞房。不对,就是洞房,他的吴酩,他冰雪一样的新娘子,就那么躺在红艳的床尾,皮肤白得快要融化,却被一个人压在身下,胡乱扑腾,哭叫着喘,两腿被掰透,开开合合地颤动。

  “哈……祝、祝老师!”祝炎棠明明白白地听见吴酩这么喊,看不见脸也知道是哭狠了,受的委屈大了,要他救他,可他偏偏钉在床边动弹不得,可他偏偏又一点也不差地看清楚,那野狗般摁着人作恶的,该死的家伙,就是自己。

  或者说,是裴锈?

  多少年前的角色,逛遍秦楼楚馆,却为一个哑巴雏妓屠城的少年狂徒,鸦青色的发带,如瀑的发,血样的勾着黑边的红袍,苍白得发灰的手掌……被吴酩描画过千千万万次,此刻却铺在吴酩的身体上,竟铺在吴酩的身体上!

  杀气一股窜着一股,冲上脑袋,煅烧他。裴锈胡乱顶一下,全都顶在祝炎棠天灵盖上,他在原地坠入地狱,恨得牙都痒了,拳头都要握碎。是梦,是发梦,他酸着眼眶,不断地告诉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他又恨不得剜自己一刀。你这畜生不是该倒在妓`女身上醉生梦死,肮脏到泥地里去,谁让你碰他?霎时间,他盯着那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裴锈,脑海中又只剩下一刀捅死他的念头了!

  认真考虑起刀来,祝炎棠便猛然忆起,裴锈左腰后边有个皮环,里面挂着的是把月牙乌金匕首,一晃腰,刀背就铃铃作响地撞在佩玉一侧,电影里还放了几个特写。他再定睛一看,方才没有,现在果然有了,探手便能取到——纵使明知在梦中,明知是自己,他也必须要捅下去。那把随人乱颤的利刃是诱惑,吊着祝炎棠的杀心,他不再动弹不得,只觉得一股力量落在身上……

  万物立刻静止。刀刃直插入裴锈左边后背,扎了个透,滚热的血喷满祝炎棠的脸颊,迷住他的眼,又一恍惚,又一回神,哪儿还剩下什么裴锈,他垂眼看到的只是吴酩。吴酩的哭泣止住了,依赖又安静地,双手勾住他的后颈,滑下来,扯住他的襟带,微肿的眼角蓄着湿润的光,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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