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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找儿子的_绿窗的雾【完结】(67)

  李行之和太子妃:……

  太子妃冲着李行之挤眉弄眼了半天,李行之勉强看懂了她的意思,大意就是——他怎么什么都敢说?

  即使知道南子慕的那句宝贝儿不过一句阴阳怪气的调戏,李行之还是很没出息地被这个称呼撩的心花怒放了片刻。

  “娘,你就先回去罢,我和子慕还有些正经事要谈。”

  太子妃点了点头,临走时又道:“既然欢喜已经会说话了,不如早些请个先生来,教他学字,我们欢喜这般聪明,到时候不到一岁就会写字,这简直比书上记载的神童还要神童,这样本宫在皇家的那些女眷中,肯定倍有面子。”

  南子慕喂欢喜吃了一口米汤,徐徐道:“欢喜现在还太小,固然他是娘娘口中的神童,请个夫子来家中,面对面严苛地教他读书,也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欢喜生性好玩,可府中也没有与他同龄的孩子,没有朋友也怪可怜的,倒不如将他送到学堂里去,免得长大了成了内向的孩子。”

  坦白讲南子慕想让欢喜和别的孩子一样去上学堂,还有一点原因是——太子妃和李行之都太宠孩子,若是欢喜不乐意读书了,每天就想爬树掏鸟窝,恐怕太子妃不但不会教育他,还会命人多种些矮树,再多放几个鸟窝给他掏着玩。

  “这倒是。”李行之思量道,“待到八月暑退,就送欢喜去鸿鹄书院读书吧。”

  鸿鹄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非达官贵人的小孩,半只脚都踏不进去,年年的状元郎几乎都出在这里头,虽然也偶有例外,但最差的一年,鸿鹄书院也有人拿了个榜眼。

  待太子妃走后,宋辞将平原侯带了上来,平阳侯长这么大没受过此等待遇,样子很是狼狈。好在他也是习武之人,体质不算差,虽然脸色差了点,但至少还能说话。

  “李景,你私自将本侯关押在此,这可是大罪,任凭你是太子的儿子,也不能这么目无王法!”平阳侯双目赤红道,“快将本侯放了,本侯还能看在你爹的份上饶……”

  李行之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嘴角却噙着一抹冷笑:“哦?那请侯爷说说,造反罪大还是私审罪大?”

  平阳侯额角青筋暴跳:“你什么意思?”

  “咱们呢,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拐来拐去还浪费时间。”李行之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侯爷给说说,怎么您一个平阳侯,无故也无召,会出现在京城呢?”

  平阳侯默然不应。

  李行之继续道:“实不相瞒,那戏院子里可是藏着兵器的,唔……本侯发现的太晚,已经让你们暗中转移了不少。侯爷,京城戏院子不少,生意最火热的也不是这家,再说您一个平阳候,冒着擅离封地的罪名,只为了来京城看唱戏,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本侯来京城,不过是听说这家戏园子里有个千载难逢的尤物,想去尝尝鲜罢了。”他辩驳道。

  “平阳离京城多远,侯爷不清楚吗?”平阳侯这个拙劣的谎话编的漏洞百出,“再说惊鸿登台不过八日之前的事,你平阳侯消息这么灵通,一得知消息就飞到京城来么?”

  平阳侯继续沉默。

  宋辞把玩着手中的一只匕首,接着冲平阳侯森然一笑:“侯爷都知道些什么?林纪文又是什么人?您是主谋还是同党?”

  “本侯什么也不知道,这次来这个戏院实属凑巧,本侯几个月前就来京城了。什么林纪文本侯根本不认识,什么主谋什么同党,这些脏水你别乱往本侯身上泼!”

  李行之兀自一哂:“那还请问侯爷,几个月前是来京城又做什么的?”

  这就又问回去了。

  平阳侯抿紧了嘴唇,怕祸从口出,说的越多,暴露的自然也就越多。再说李行之和宋辞惯会诈话……于是他将眼睛一闭,开始装聋瞎。

  宋辞反反复复问了他半天,这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装死。李行之看的烦了,最后摆了摆手道:“将他带回去关着,别给饭吃,过几天再审。”

  宋辞于是将平阳侯又带了回去,恰好和带着若冰上来的王大虎反向而行,檫肩而过。

  若冰跪在南子慕脚边,吓得直哭,他上气不接下气道:“爷……若冰一直都安分守己,没干……没干什么坏事,若是有什么让二位爷看不爽的地方,若冰给二位爷磕头谢罪,求求爷高抬贵手,放过若冰……”

  “别哭了,抬起脑袋。”南子慕怕他把鼻涕滴在自己崭新的白靴上,于是不动声色地挪后了些,“你既没有干坏事,我们也不会伤你,此次请你过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如果把人五花大绑过来叫做请的话,那南子慕这个词应该没用错。

  若冰连忙就着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怯生生地抬起了脑袋:“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了,若冰一定都如实回答。”

  南子慕一边喂欢喜喝米汤,一边慢条斯理地发问:“第一个发现林纪文不见了的人是你吗?”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那时候,见那位周老爷不大对劲,怕要发生什么大事,于是连忙去找老板,结果在他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后来我推了推们,发现门没锁,就进去了,接着就发现老板不见了。”

  李行之:“当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看见了什么不对劲的人?”

  “没有,老板的房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什么异常……”若冰思忖片刻,又道,“不对劲的人倒是有一个,我从老板的房间出来后,又碰见了剪水,他平常和老板关系最好……所以我就问他知不知道老板去哪了,他就说老板已经走了。”

  “剪水当时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能否再说清楚些?”

  若冰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道:“他当时好像是面无表情地和我说的,至于语气……就是淡淡的,似乎……似乎有点失落。”

  接下来李行之和南子慕再发问,若冰都一脸懵,看起来对林纪文究竟是干什么的,一无所知。

  等到若冰离开,李行之接过红玉递过来的药,小心翼翼地给南子慕拆纱布换药。

  第二次上药显然已经没有昨个那么疼了,不过李行之还是很小心。

  给南子慕缠纱布的中途,李行之忍不住问:“你这手……是怎么伤的?”

  说来话短,当时平阳侯欺身压过来,南子慕一拳就往他脸上招呼了过去,他天赋异禀,才学了七八天的武功,赤手空拳对上平阳侯已经游刃有余。

  双方对打了没多久,平阳侯就落了下风,他短促地问:“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我是堂堂平阳侯,你此举是为刺杀……”

  南子慕眼睛都不眨,一抬腿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个飞踹。平阳侯重重落地,又飞快起身,拿起了方才自己随意丢在一边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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