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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医?吃糖!_歌于拂晓【完结+番外】(6)

  他已经被轻功接马车地带着赶了这么远的路,就算是普通人,也要花上几天才能走回原处。更何况啼莺现在病重无力,难以正常地独自行走。而且,他还穿着喜服就被掳了出来,现在身上一点银钱也没有。现在看来,就凭自己一人,是哪儿也去不了。

  唉,不知道这神医为何就非要救自己。

  啼莺是不信冷予瑾真如传闻中所说那么神,能拦住索命的小鬼。或许他真的医术高超,能够治病救人,但他毕竟也是凡人,做不到起死回生。

  从那天自愿过毒之后,啼莺就断了生念。这一日日过来,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走向死亡。现在他只想安稳地度过最后时光,不想再瞎折腾了。

  没有希望的事,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期盼。他早该学会这个道理。

  只是这恼人的肚子,现在还惦记着食物。啼莺放在胃部的手又往下按了几分,想麻痹掉这愈发强烈的饥饿感。

  车厢布帘再次被掀起,夜明珠的幽光又照了进来,是冷予瑾回到了马车上。啼莺抬眼看去,见他一只手拿着夜明珠,另一只手端着一只木碗。

  “我只带了干粮和水。”冷予瑾说着,将木碗递了过去。

  啼莺撑起身子,往碗里一看。木碗里面装着半碗水,干粮被掰碎成极小的块状,已经有些泡开了。他接过碗来,去瞧冷予瑾的脸,发现他还是那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天然地显得有些凶。

  “你方才就是去弄这个了?”

  冷予瑾点头,说:“我没带火折子。”

  啼莺一边慢慢吃着碗里的水泡干粮,一边去想冷予瑾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般人外出,火折子是必需带的东西,野外生火或是点火把和油灯,都离不开。冷予瑾不带火折子,用夜明珠照亮,也是有些奇怪。不过此时突然提起,到底是……

  他心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便小心问道:“你是想热一热这水?”

  冷予瑾应了声,又说:“你该吃些温热的。是我疏忽了。”

  想到刚才自己还误会冷予瑾是生气了,啼莺责怪自己真不应该以貌取人。神医天生长得凶相,但却不像是随便动怒的人,只是他的表情着实让人误会。

  待啼莺将碗里的水泡干粮吃净,冷予瑾便收走了碗,又将自己拿着的夜明珠递给了他。

  “你拿着玩。”说罢,冷予瑾就在车厢前端躺下,挨着门帘和衣睡了。

  捧着夜明珠的啼莺,怔愣了一会儿。

  冷予瑾赶了一天路,当然也是需要休息的。他靠着门边躺下,堵了啼莺下车的路,同时也挡住了门帘外的夜风。他没有作任何解释,默默的强硬和体贴,让啼莺根本无从反应。

  而让啼莺不解的是,什么叫拿着玩?

  啼莺看着手里堪比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一边感叹神医竟然如此毫不做作地炫富,一边疑惑对方莫不是将自己当成了稚童来哄。

  才睡了一昼夜的啼莺并无睡意,便盯着这夜明珠出神。

  解决空腹之难后,这身体里密密麻麻的灼烧感与刺痛感就更清晰了起来。这恼人的种种毒素,何时才能给他一个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本文架空历史,不考究,相关设定会在作说里补充。

  在啼莺变成无脑师父吹之前,冷有时候说的话真的让他摸不着头脑,好气,哈哈哈。

  古耽写起来比现耽难,每章至少写三小时,还要修。我会努力的,给追文和留评的小天使们比小心心。

  第4章 第四章

  夜深人静,车厢里只有夜明珠的幽光。啼莺斜靠着车厢之壁,举起夜明珠,去照门口处睡着的人。

  冷予瑾已经熟睡,他侧躺着,枕着自己的左手,因为车厢内空间不足,只能蜷起身子。之前别在他腰间的剑已经卸了下来,他的右手紧紧握着剑鞘,将剑拢在怀里。他的睡相很好,啼莺看了他许久,也不曾见他动过。

  看了一会儿也就无趣了,啼莺将夜明珠收回来,放在两掌之间来回颠倒。离天亮大约还有四个时辰,或许不用熬到天亮,他又该困倦了。但此时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打发时间,他便闭上眼,在脑里想像着自己正在抚琴。

  他想得正出神,不知不觉间手指微动,做出抚琴的手势来,却忘了手里还有夜明珠,挥手之间便让那珠子滚落在地,与木板碰撞出声。这声音突兀地刺进他脑海中的琴声之中,将他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

  夜明珠已经滚至冷予瑾身边,照亮了他的脸,此时他已经睁开眼,朝啼莺看了过来。

  “怎么了?”

  啼莺有些无措。神医才入睡不久,就被自己吵醒,心里肯定不爽快吧。不过冷予瑾本来看起来就凶,啼莺摸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总之先道歉。

  “对不起,吵到你了。”

  冷予瑾没有出声,他又爬了起来,稍一倾身,就将右手搭上啼莺的手腕,给他诊脉。因为他见夜明珠落在自己这边,以为啼莺是一时疼痛,才握不住夜明珠,不由得担心起他的病情。不过目前的脉象并非毒性激发之状,与昨晚的脉象相似,才让他放下心来。

  “无事,脉象并不凶险。”冷予瑾说着,放开了手,又问他,“身体可有不适?”

  方才他突然搭手诊脉,啼莺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但背后就是车厢壁,也没有退处,只能老实地让冷予瑾诊了脉。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冷予瑾诊脉的样子,不过现在幽光微弱,看得也不甚清楚,但不知为何,他在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了认真两字。

  听见冷予瑾问自己,啼莺也没有细想,答道:“还好,只是体内像是有许多针,总是细密地疼。”说罢,他才想起自己是一心求死,不该和神医说这么多,不由得有些懊恼。

  这些心思冷予瑾自然不知道,他听了啼莺所说的症状,便说:“若是实在难忍,我这里有止痛的药丸,暂时可以一用。但此物并非良药,只能应急,等明日到了城镇,再去药铺为你配药。”

  啼莺听着,双手互扣,紧紧攥着,半晌才说:“神医仁慈,啼莺心怀感激。但真的不必为我费心了,让我安心地去吧。”

  又听到他说出这种的话,冷予瑾拧起了眉头,说:“我说了,这世上没有我救不了的人。”

  “我命如草芥,不值得神医费心。”

  “治病救人哪有不费心的。”冷予瑾越听越奇怪。

  啼莺见冷予瑾实在听不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只好直说了:“可我不想活了。”

  闻言,冷予瑾看着啼莺,觉得这人好生奇怪。他见过太多人,哭着闹着求自己救他们一命,捧上金银财宝无数,甚至不惜以武力威逼,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说自己不想活的。

  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啼莺觉得有些头疼,太多事情不知从何说起,他也不想说,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

  “活着没意思。”

  如果他没有被龙亦昊从小倌馆带走,没有体会过情爱的滋味,他或许也就浑浑噩噩地活着了。如今,那些美好的幻想全部被打碎,这巨大的落差让他无法忍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了自己……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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