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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医?吃糖!_歌于拂晓【完结+番外】(92)

  直到那一天黑鸦坦白,他才想明白,他们之间不必用情爱这么肤浅的东西定义。他们已经相互陪伴过了二十年,比起多少许诺生生世世的爱侣还要来得长情。黑鸦说他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他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有黑鸦在身边,或许他早就抑郁而终了。

  幽谷昭的心里得到了安宁,性格也就随之变得相对温和。再加上他得知黑鸦对冷予瑾好,是因为当年被其父亲冷尝百所救,后来又经历了冷家灭门的惨事。于是他在心疼黑鸦的同时,看冷予瑾也从假想情敌变成了可怜小辈,所以态度也缓和了。

  今日除夕,他变得如此安静,倒有另一层原因,那便是啼莺了。啼莺为了他没有将身世说出去,也没有去左家认亲,如今过年不能与家人团聚,甚至还来给他和黑鸦筹备年夜饭。幽谷昭看着他,便羞愧到不知说什么好,当年他扔掉的良心如今时时折磨着他。

  幽谷昭看着桌面上丰盛的菜肴,听着孟声在那里挑头说话活络气氛,却没什么胃口。他用筷子夹着一片肉,一点点地咬,吃了一刻钟还没有吃完。

  啼莺不知幽谷昭心里的想法,见他实在反常,倒开始担心是不是他身体有恙。他对冷予瑾的医治很有信心,并不担心幽谷昭是心脉旧疾复发,只以为他可能受了冻,得了风寒,所以才没了胃口。

  他与幽谷昭之间隔了冷予瑾和黑鸦,那边孟声还在说着外出的见闻,啼莺不好直接开口,便凑到冷予瑾身边,小声问:“师父,幽谷门主是不是生病了?”

  冷予瑾闻言看了过去,瞧见幽谷昭面色正常,不像是哪里不舒服的样子,便小声回道:“看起来不像。怎么了?”

  “这样……我看他没什么胃口,难道是菜不合口味?”啼莺有些懊恼地说,“我该提前问问的。”他想着做的都是阑州的菜,这里的几人,要么阑州出生,要么在这里长期生活,应该都喜欢才是。

  “不会,可能是有什么心事吧。”冷予瑾安抚了他一句,转头给黑鸦递了个眼神,让他注意下幽谷昭。

  黑鸦是知道幽谷昭在想什么的,不过他自己更没立场去劝,便想着让他过了这个劲就好了。现在都被人注意到了,甚至还来提醒自己,黑鸦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便转头与幽谷昭说:“林七担心你了。”

  幽谷昭抬眼看向啼莺,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的确是疑惑且担心的样子。他心中一酸,忍了忍才没让自己将实话说出来。他胡乱找了个借口插入到孟声的叙述中说:“唉,这几日的研制总是出错,可愁死我了。”

  孟声何等聪明,立刻接了话茬,详细问起了研制的事情。两人一问一答,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啼莺和冷予瑾听着,也都信了幽谷昭是沉迷研制□□才失了神。不过他们无意于制毒之事,听了两耳朵后就自己凑在一起小声聊天了。

  这一顿年夜饭,在还算热闹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之后在啼莺的提议下,六人一起在正殿的屋檐下挂上了灯笼,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交待一下各种各样的事。骨科也很好吃,吧唧吧唧,虽然孟声和孟司只是柏拉图式的那种。

  我周二坐一天飞机,又转高铁,到家应该11点半了,不知道中途有没有机会联网更新,没有的话就到家之后再说。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捉虫)

  过了年,冬去春来,之后的日子过得平常安稳。

  今年开始,啼莺就在冷予瑾的指导下为外院的幽谷居民看病诊治。他本来就有些天赋,又有冷予瑾这个好师父,他的进步很快。如今让他看个寻常疾病已经不成问题了,距离能够独当一面还需要时间积累经验,见识更多不寻常的疾病。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月,入了夏,到了五月。

  这日啼莺没在炼阁看见幽谷昭,突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去年今日,他在花园撞见幽谷昭醉酒“落水”,闹出了许多事。后来更是知道,这个今日诞辰的凤岐白,与幽谷昭和自己生父左惊鸿有复杂的纠葛。凤岐白的死,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事,包括啼莺自己的身世,都是算不清的糊涂账。

  啼莺已经放下过去,很是珍惜如今能与冷予瑾结为师徒与夫夫的机缘,所以对幽谷昭让自己与亲生父母分离之事不想去计较,再平添烦恼。后面相处得多了,幽谷昭对他多有关照,他也察觉了对方想要补偿自己的意思,心里最后的一点埋怨也就散了。

  今日再想起去年发生的事,啼莺有些放心不下,下午得了空,便去花园找幽谷昭。他到的时候,幽谷昭正坐在池边喝酒,地下已经倒着一个空了的酒坛。虽然比去年喝得克制了,但幽谷昭仍是醉了。

  幽谷昭抬头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啼莺,脸上醉红一片,眯着眼睛看了他许久,才咧嘴笑了,招呼道:“思白,过来坐。”

  啼莺蹲下身想去拿走他手里喝了一半的酒坛,但是幽谷昭却用手护着酒坛,死死抱在怀里,同时瞪着啼莺说:“你要干什么!”

  啼莺也不去硬抢了,坐在他身边,和他说话:“幽谷门主,你为何每年此时都要来买醉呢?过去的事,放下不好吗?”

  啼莺想不通,既然幽谷昭没有下毒害死凤岐白,又无辜受左惊鸿一剑,他不仅每年祭日为凤岐白祭奠,还在诞辰买醉,反而像是痴情于凤岐白了。可他如今和黑鸦在一起,啼莺看得出他对黑鸦的依恋与独占,不可能是对凤岐白有情才是。

  幽谷昭听了他的问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半晌才说:“我总觉得是我无意间害死了他,又怎么敢放下。”

  “怎么回事?”

  “我是没有给他下毒……那天,不过又是一次无聊的恶作剧。”幽谷昭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八月中旬,风和日丽,凤岐白约了左惊鸿去郊外散心,他听说后便擅自去了他们约定的地点。凤岐白早到了,坐在凉亭里喝茶,左惊鸿不见人影。幽谷昭便起了胡闹的心思,在手里偷藏了一些他才研制出的令人发痒的小玩意儿,也走到凉亭里坐下。

  幽谷昭那时虽然已经不再敌视凤岐白,但却时不时胡闹或恶作剧一番,或许是凤岐白温和以对的态度让他很想引起这人注意,看看君子如玉的他何时才会乱了阵脚。

  凤岐白和善地跟他打招呼,还给他倒了一杯茶。幽谷昭喝了,然后借口也要斟茶回敬,将手里藏的粉末放进了凤岐白的杯子里。凤岐白接过茶杯就喝了,一点也不犹豫。幽谷昭得意于自己手法利落没让他发现,正想开口告诉凤岐白他中招了,却发现凤岐白突然脸色发白,捂住了胸口闷哼了出声。

  幽谷昭被吓傻了,他第一反应甚至是凤岐白发现了他动的手脚,所以故意作出这幅样子来吓他。可是紧接着,凤岐白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此间连一句话也没有。幽谷昭扑过去,颤着手去探凤岐白的鼻息,已是没了呼吸。他正想继续去探脉搏,就听见左惊鸿怒喝之声,然后被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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