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天没和肖绪讲话，林方方心里酸酸涩涩的，喉咙动了动，嘴硬道，“我想去哪就去哪。”
肖绪站到他面前堵住他的路，因为运动过，肖绪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浅浅汗味，不难闻，从四面八方把林方方包围起来，林方方只觉得燥热的空气都是肖绪的味道。
他莫名其妙咽了口口水，盯着肖绪。
肖绪松开他的手，薄薄的唇动了动，说出来让林方方很是讶异的话，“对不起。”
林方方抓着车扶手的力度一紧，心脏麻麻的，他眼神闪烁的看着肖绪，竟然有点结巴，“你，你没事，道什么歉啊?”
肖绪唇角微微往下耷拉，给他那种冷淡的脸平添了些孩子气，“这几天是我不对。”
林方方一下子就心软了，手指下意识动了动，嘟囔道，“你都不理我。”
口气委屈极了。
肖绪抿了下唇，“以后不会了。”
刚才满脸乌云的林方方渐渐转晴，吸了吸鼻子，“你保证?”
肖绪还没有回话呢，肖绪的队友就找来了，远远喊，“肖绪，今晚八点东汇城见，打火锅。”又看见林方方，就加了句，“喂，方方你也来啊。”
林方方对他挥了挥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自己的班级输了，他和肖绪班去吃庆祝火锅，这似乎不太好。
可是肖绪却说，“晚上七点半我去你家找你。”
林方方其实还没有完全过去心里那道坎，就小声说，“我们班都输了，我去不好。”
肖绪顿了顿，“就当给我一个人庆祝，行吗?”
林方方很少拒绝肖绪的请求，实际上，肖绪也没有多少次询问他，这一回肖绪的服软算是难得的，林方方犹豫着到底还是点了头。
回家洗过澡，晚上两人一起去东汇城，有几个队员还没有来，他们就跟着到了的先进去火锅店，开了间大包厢，十来个小伙子分成两桌坐，满屋子都是少年特有的燥热和朝气。
林方方早就和他们混熟了，在两桌之间窜来窜去，吃得不亦乐乎，倒是原先是和他们同班的肖绪显得要冷静得多，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把烫好的牛肉夹到林方方的碗里，再把林方方逮回来吃。
吃了一半，林方方才是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队长叫了啤酒，人手一瓶，林方方向来循规蹈矩，滴酒不沾，这手握啤酒还是头一回，不免有些兴奋。
他跑去和所有人敬酒，像撒了欢的小兽，走了一圈回来，手中的啤酒罐也空了。
他不太喜欢啤酒的口感，像是生了锈的铁，可是在这样的氛围下，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别说啤酒难喝，就算是白酒他估计也会饮下肚。
林方方玩得有点忘形了，还想再去开啤酒，被肖绪一把抓了坐下，像是无奈，“别喝了。”
“庆功宴当然要喝酒啊。”林方方眼睛红红的看着肖绪。
肖绪不为所动，“坐好吃饭。”
他们两个在这边斗嘴，队长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别腻腻歪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对呢。”
林方方打了个酒嗝，顺嘴就回道，“肖绪那么多人喜欢，哪轮得到我呀?”
“确实确实，”队长附和着，“你今天是没看到，多少女孩子想给肖绪送水，喂，肖绪，你就没有喜欢的吗?”
林方方又想起那一幕，心里莫名不快，攀在肖绪身上，佯装无所谓的问，“是呀是呀，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到时候替你追。”
肖绪眼梢有些冷意，但随即又因为挂在他身上的林方方柔和下来，他扶着林方方防止林方方摔下去，“不会喝就别喝。”
林方方哧哧哼哼，“你说呀，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但是却停不下来，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肖绪有些无奈，站起来，对着包厢里的所有人说，“方方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家。”
“这么快走，不行，得自罚一杯。”有人起哄道。
林方方像只树袋熊一样用手抱着肖绪的腰，像没骨头似的，肖绪很干脆的拿起桌面上啤酒打开，仰着脖子一饮而尽，整个包厢轰的一下闹了起来。
林方方觉得自己昏昏沉沉，耳边都是笑声，闹得他脑袋疼，他趴在肖绪身上，委屈道，“想回家。”
肖绪眼神一软，抱住林方方的腰，扶着他走出闹哄哄的包厢，林方方的酒量真的就只够一瓶啤酒，虽不至于醉，但晕乎乎的有些难受，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得意忘形。
出了东汇城，林方方盯着肖绪的侧脸，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他看着灯光都有些恍惚，唯有肖绪的脸是清晰的。
他勉强的站稳，重复在包厢里没能问出来的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
肖绪扶住他，“以后别喝酒。”
林方方吸了吸鼻子，没说话，他想——肖绪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呢，是活泼开朗的，还是娴静温柔的?
可是肖绪不肯告诉他，一点义气都没有。
两人打了车，林方方困了，枕在肖绪的肩膀上睡觉，等肖绪叫他，他才迷迷糊糊的跟着下车，才发觉下车的地点离他家还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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