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云生手中薄薄的快递包装，季连霆猜测里面应该至多不超过三张纸。
一家三口入座，莫丽华还给蛋糕插了根蜡烛，颇具仪式感地关掉灯，唱了一首《恭喜发财》，季连霆负责在旁边打拍子伴奏，透过烛光看到坐在对面的季云生也是满脸笑意。
歌唱完后，莫丽华拉着季云生吹灭了蜡烛。接着，季云生当着两人的面拆开了快递，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装帧精美的邀请函。
莫丽华摸着邀请函宣布道：“你爸的设计获得了这一次国际服装设计大赛的金奖，主办方邀请他去巴黎领奖呢!”
国际大赛的金奖!这可是季云生被迫离开行业之后时隔二十年重新认真地做设计，重回的第一仗就打得这么漂亮，季连霆欣喜地鼓掌道：“爸!你好棒啊!”
季云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抿了口小酒压下赧意：“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也不能获得这个奖，所以，这个奖也属于你和你妈妈。”
莫丽华轻轻拍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嗔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呢?”
“说真的，还要谢谢阿是，”季云生多喝了两口酒，渐渐有了些醉意，“要不是他……”
莫丽华赶紧捂住季云生的嘴，看向一脸茫然的季连霆：“给你爸去倒点茶来，这人果然得看着，多喝点酒就喜欢乱说话。”
季连霆去厨房里拿了茶壶来，总感觉季云生这话里还有别的内容。
三人吃了一顿大餐后，季云生被打发坐在沙发上醒酒。季连霆则被莫丽华赶去房间里学习。季连霆抱着书包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登录微信给陈是发去了视频邀请。
视频很快被接了起来，一看对面那人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季连霆赶紧捂上眼睛，大声道：“陈是，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赶紧把衣服穿上啊!”
才洗完澡的陈是见屏幕另一头的男朋友连耳朵都涨得通红，实在可爱得紧。陈是不紧不慢地套上衣服，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好了。”
季连霆将信将疑地放下手，见陈是真的穿上了衣服，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瞪着他道：“你接视频就接视频，为什么衣服都不穿?”
“洗完澡才出来，”陈是无辜道，“你是我男朋友，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这个人以前还是偷偷暗着骚，拉个小手都要脸红，去了一趟B市回来干脆就明着骚了。季连霆搓了搓脸，告诉自己不要受他影响，接着迫不及待地把季云生获得国际服装设计大赛金奖的消息告诉了他。
陈是一听，真心实意道：“叔叔很厉害，这个奖实至名归。”
“马上他就要去巴黎领奖了哎，”季连霆下巴搁在手上，眼巴巴地看着屏幕，“我爸英语一般，不会说法语，我担心他出去了之后交流遇到困难。”
陈是道：“你让叔叔不要担心，他去了巴黎之后组委会给他安排翻译和助理的。”
“你怎么知道?”季连霆见陈是说得那么快，奇怪道。
陈是自知失言，只好略略提了一句：“大赛主办方的中国赛区有我家集团的人。”
主办方想给获奖者安排助理和翻译还是轻而易举的事。季连霆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又警惕道：“我爸拿这个奖不是你搞总裁作风换来的吧?”
“霆霆，我没那么厉害，”陈是觉得屏幕那头满脸紧张的季连霆实在是太可爱了，“自从黑幕事件之后，比赛的评审组也是经过层层筛选考核选出来的专家，结果也都是经过公证处公证的，集团无权插手，我这个非员工更是没有话语权。”
季连霆小声道：“反正你未来马上会有话语权的……”
“霆霆，我想给你的未来，是我自己挣下来的，”陈是看着屏幕认真道，“和我爸的公司没有关系，只和我和你有关系。”
季连霆愣愣地望着屏幕里眼神深情的男友，感觉胸口滚烫。
九月复习了一个月后，为了增加前段学生的学习积极性，陈是这个已被预录取的被要求不参加排名，一时间月考第一名宝座究竟花落谁家有了巨大的悬念。
——原本这悬念实际上是不大的，毕竟在季连霆没有转美术生之前，年级第二的宝座也从未旁落。但是自从季连霆上个期末考出第五这个操作之后，众人便开始纷纷用笔芯下注了。
“我赌班长!班长毕竟也是去过B大的人，这化学现在基本都满分了!”
“我还是赌李芸芸吧，她这不要命的学习精神我真的瑞思拜……”
李磊出去听了一圈，发现居然没人把宝押在季连霆身上，气得挤进去找人理论：“怎么都不押我老大?”
“得了吧，季连霆都转美术生了，哪有在学习啊?”下注的人眼神怪异地看着李磊。
李磊一时脑热，摸出一只水笔拍在桌子上：“给我全押季连霆!”
李磊话音刚落，外圈突然传来了陈是微凉的声音。
“我也押季连霆。”
众人转过头去，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容人通过的道。陈是不紧不慢地走进圈内，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常用的钢笔放在桌子上，看向刚才嘲讽季连霆的那人：“霆霆的努力，不是你这样戴着有色眼镜的人所想象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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