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没有修理，有点长，但是并没有妨碍顾林的视线钉在顾景明和敬荷雅牵着手的背影上
红色的蛇从满墙的爬山虎里爬出来，朝顾林爬去，不停的在蠕动，爬上顾林的身体将顾林缠绕，勒着顾林
顾林将手放在书包上，兔子在里面，时时刻刻和顾林在一起
“爸爸，你真的不听话，我好生气啊”
阴森的话，阴森的笑，阴森的黑暗
。
。
顾林赤脚踩在地板上，凉凉的地板让顾林的脚趾和脚后跟变成了粉色，纤细的脚踝不盈一握，应该用细铁链栓起来
台灯莹白的光照着顾林放在书桌上翻开扉页的本子，顾林在上面疯狂的，狠狠的划着，顾林的眼睛里有些兴奋癫狂的光
检讨书的标题下却是满满的相同的四个字
牧夏去死，牧夏去死，牧夏去死，牧夏去死，牧夏去死……
全身的力气都仿佛汇聚在笔尖，太用力了，纸张已经被顾林划的穿透了
一张纸的面积已经容不下了，顾林没有翻页，写满以后无意识的快速的在满是“牧夏去死”的纸张上面乱画
啪。
笔被顾林丢在了地板上，台灯也被顾林关上了
无尽的黑暗和安静
半响，顾林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苍白的屏幕灯光映衬着顾林病态的笑容
这场游戏到底谁是操纵者?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大概什么事也干的出来吧，牧夏的电脑屏幕上是两具交叠的肉/体，下面那个的呻/吟有些夸张，但是甜甜腻腻的也不刺耳，手机被牧夏扔在一边
牧夏坐在床上，抚慰着青涩的欲/望，来自顾林的欲/望，牧夏满脑子都是顾林，顾林的眼睛，顾林的嘴唇，顾林的一切
手机震动了一下，新消息进来了，空着的那只手把手机抓起来
看见内容后，牧夏一个没忍住，释放了
是顾林的短信“虽然不能太过亲近，但是如果我考试考好了，你会为我开心吗?”
会，我会的，我会比你更开心。
天知道牧夏现在多高兴，慌张拿出纸巾清理着年少冲动的结果
虽然激动但是克制着回了顾林两个字“嗯嗯”
。
。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牧夏第一时间去了高二年级的公告栏，在年级排名里找顾林的名字
顾林，675分，高二四班，年级排名14
牧夏确认了好几遍，是真的为顾林开心
顾林站在转角处看着牧夏的背影，牧夏为我开心吗?特意为你考的喃，其实还可以更好的，但是这样刚刚好，是吧，是你给我补习的成果哦
晚上放学的那条熟悉的路上，牧夏在顾林的背后踌躇了好几次想要跟上顾林的步伐，可是牧夏不敢
牧夏表现的太明显，顾林停下来低头笑了笑，手指头摩擦着蓝色针织衫的袖口，是温暖的触感
“牧夏，我考好了，你开心吗?”
唯恐顾林突然变卦，听到背对着自己的顾林的声音穿过冷风，进入耳朵都不真实，牧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到顾林的面前，捏着顾林的肩膀
“开心，我真的很开心”
距离很近，牧夏感觉顾林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里藏着自己的秘密，是关于顾林的秘密
顾林抬起头看着牧夏亮晶晶的眼睛，开心都写在了里面，是真的为自己开心吧
顾林向前踏出一步，双手环上了牧夏的腰，下巴搁在了牧夏的肩上，在牧夏的耳边轻轻的吐气“真好，还有人是为我开心的”
顾林感觉到牧夏的身体紧了一紧，随后抱紧了自己
“顾林，你相信我”
牧夏终于真真实实的拥抱着顾林的身体了，顾林身上好闻的牛奶蜜桃味萦绕在那些粘腻的梦里构成牧夏不可与别人提起的羞涩梦境
牧夏贪婪着闻着顾林身上的味道，拥紧了顾林的身体
飘落的叶子带着路灯的光飘在拥抱的两人身上
顾林闭上眼睛，享受着牧夏只属于自己的情绪起伏，感受着少年的体温透过衣物温暖着自己
“恩”
牧夏，我突然希望你逃走
但是，来不及了
。
。
牧夏的心里已经装着顾林了，踩着顾林一步一步布置好的陷阱，可是顾林的心里真的就不曾有牧夏的一席之地吗?牧夏眼里有顾林，算计牧夏的顾林眼里何尝不是满满的牧夏
带着目的，眼里只有牧夏。
少年人的心，玲珑剔透，水晶一样，看着谁就映着谁。
牧夏想他和顾林的关系应该是破冰了，只是自己心里面的“龌龊”是没办法和顾林提及的
下个星期六是秦越17岁的生日，冬天出生的秦越，和夏天出生的牧夏，遵循了不是冤家不对头的俗语道理
秦越郁结时，牧夏就风风火火的拉着秦越去干架
牧夏心血来潮时，秦越总会泼泼冷水
快要肃冬的下午，靠近窗户的同学迷迷糊糊把灌进冷风的窗户关上了，数学老师走进来宣布第一节 数学课和第二节体育课连堂考试，体育课被占用了
又是考试，高三就是在大量的试卷中堆砌起来的墙，学生们无时无刻不想爬上这座墙，然后推倒它
霎时间，哀声连天
“好了好了，等明年6月过了，你们就解放了，忍忍吧”数学老师用试卷敲了敲讲桌，没办法，这群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必须这么走
前桌的秦越在哀怨声中回头告诉牧夏“等毕业了我就带着我的女朋友去好好玩玩，脱离这该死的高三”
正捏着笔撞击桌面的牧夏抬头看着书堆那面的秦越，秦越说的很赤诚
秦越有一双像小狗一样明明亮亮的眼睛，看起来是个乖乖仔，什么都会写在这双眼睛里
秦越似乎已经憧憬着没有考试的未来，那双眼睛里的牧夏就显得特别的迷茫
女朋友?
我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肖想低年级学弟的猥琐学长吗?牧夏的心事秦越不清楚，秦越以为顾林只是牧夏生命里的一个乐趣罢了，连正式的朋友都算不上
“也不知道那个女生这么幸运哟，让我秦越看上”秦越说的欠揍，牧夏手里撞击桌面的笔被牧夏捏在了手心
牧夏答不上来，未来一直都不存在于牧夏的规划，那顾林要算在里面吗?
秦越把传下来的试卷放在了牧夏的桌子上就咬着笔去抓耳挠腮了
教室很快安静下来了，书写的声音不大不小，像蚂蚁走在牧夏的心上，年级第一的牧夏数学自然不在话下
秦越看着提前交卷的牧夏在大家的膜拜中走出教室，也赶紧把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写上，“追随”牧夏的脚步
牧夏和秦越坐在小卖部的外面，啃烤肠啃的不亦乐乎
“唉，牧夏你怎么想顾林的啊”
“什么怎么想的啊”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能大公无私当着所有人面澄清顾林没有那什么你吗?晚上放学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了”秦越翘着兰花指嘻嘻哈哈的对着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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