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可以去他父亲的公司上班，但总感觉……也许是因为是自己家的，气氛也就不一样，他高中的时候去过，感觉也没能做什么，大家都当他是富二代来玩一遭的——一个高中生，能做什么?何况他家公司主要不是设计，是“人力派遣”，设计图纸通常是甲方给的，那和他想做的不对口。
这次是托宇文千的关系找的工作，不然这么正正经经的大公司，怎么就会允许祁牧这大三都没上的学生在公司里仅仅工作一个月?
祁牧第一次知道宇文千也是有“关系”的。听公司的职员介绍，他的老师宇文千还是这家公司的特别顾问，如果有什么大并且难的项目，公司就会请宇文千来着手处理，并且每次他都能完美解决了，这么一来，宇文千在公司就有了话语权。
“你老师很看好你啊，希望你好好做，别让他失望啊!”胖胖的总监拍拍祁牧的后背。
祁牧笑着附和：“那当然，我会好好做的!”
他虽然看过宇文千的资料，知道他才华横溢，资历丰富，但是亲耳听到别人说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果然很厉害。
祁牧是以“优秀学生”的名义进公司实习的，说是设计师助理，但是他也没被抱太大希望，普通的设计师不需要助理，大的设计师才会有下手，但公司不想糊弄宇文千，便将祁牧派给了一个刚好缺下手的大设计师。
祁牧想做好，不想让宇文千难堪。但他刚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见到设计师同志一张臭烘烘的脸，而且对方完全没搭理他——平心而论，如果这人看上去不要这么严肃，应该挺受欢迎的，衣着打扮都很有设计师的风范——嗯?他又不是服装设计师。
祁牧想想自己过去刚填志愿的时候也是想成为这种左手美女，右手事业的顶级设计师……算了，左手帅哥也不错。
“自我介绍。”这人正在桌上画图，依然没瞟祁牧一眼。
“祁牧，G大建筑设计准大三生，目前是您的助理。”
“刚上完大二?会画图吧?”
“会。”
“好，给我倒杯水。”他指着桌上的白色陶瓷杯。
“好。”所以这和画图有什么关系?
祁牧拿起陶瓷杯，向办公室外走去，他对公司不是很熟悉，问了人才找到饮水机——公司的人看着都热心肠，但是一口一个小弟弟，他怎么就有些……不爽?
装好水，祁牧走向那人的办公室，又给见到的人赔笑脸。设计师同志接过水杯的时候才第一次看向祁牧，他看着祁牧的脸愣了下，过会才开口：“我叫欧阳晟，你叫我欧阳就行了。”
又是复姓?
“好。”祁牧点头。
欧阳晟喝了口水后，将杯子放到一边，递了一只钝了的铅笔给祁牧，道：“削笔。”看样子又回到了工作模式。
祁牧接过笔，用桌角放着的削笔刀三两下把笔削好，递给欧阳晟：“好了。”
欧阳晟没有抬头，看着图，道：“笔给你，看到我圈起来的这些地方吗?补上楼梯，楼梯会画吧?”
“会。”祁牧接过图纸，开始补图。
兜兜转转，零零散散，他们捣鼓到中午下班才完成图纸，欧阳晟满意地预览图纸，全部检查完后，才有下班的意思。他对祁牧道：“饿了吗?一起吃饭?”说完拿起陶瓷杯，喝完剩下的水。
祁牧本想拒绝，但是听说一起吃饭很能促进同事间的感情……好歹从今天开始，他也是个社会人了。
“好。”祁牧笑着答应。
欧阳晟看了他好一会，道：“你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祁牧想了下，回答：“你也是。”还以为是个臭脸上司。
欧阳晟疑惑：“也是什么?”
祁牧扬起嘴角：“也是很好。”实话可不能说。
他们在公司对面的西餐厅吃饭，杂七杂八地聊了会，对话内容无聊到——
欧阳晟看着刚送上来不久的牛排问：“你喜欢吃牛排?”
祁牧切了一小块：“看味道，我还没吃过这家的。”虽然也在G市，但是这距离他学校和宇文千家都有些远……他虽然喜欢到处玩，但这附近还没来过。
欧阳晟看他吃下后，又问：“这份怎么样?”
“还不错。”祁牧认可地点头。
“你应该很小吧?成年了吗?”这当然是废话了，未成年公司是不会收的。
祁牧停下准备往嘴里塞肉的手，先回答：“我快二十了。”
欧阳晟点头，后道：“我跳级上的大学，对年龄没什么概念。”
祁牧这个年纪其实已经比大多同级生要小了，比如他表哥黎景斯就比他大一岁，但是他们同级。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男朋友。
话说他这上司是在查户口吗?
祁牧觉得太被动，不太礼貌，便反问：“你呢，有女朋友吗?”
“没有。”欧阳晟说完就专心吃他盘中的鹅肝了。
他吃得比祁牧快得多，吃完他擦擦嘴，斟酌了会，问：“你是Ga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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