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直一直吗?”顾程问。
“嗯。”焦凯点头。
“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嗯。”
……
顾程一连串问了十多个问题，而焦凯一直直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头。
问到最后，顾程终于笑了，他伸长胳膊圈住焦凯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低，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气息绵长的吻。
两个人把话说开，又在床上腻歪了半天，在天要黑透的时候才饥肠辘辘地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出去觅食。
刚走出宿舍门，就接到了卫星的电话，约他俩在学校对面的‘意外’吃饭。
“嘿!这里!”俩人一进门，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卫星冲他们招着手。
“学长今天有啥好事啊?想起来请我们两个吃饭。”顾程走过去坐下，带着笑问道。
“唔，没什么，”卫星笑着把菜单递给他俩，然后说，“前几天向院里递交的保研申请批了。”
焦凯接菜单的手僵在半空中。
顾程拿水壶的手僵在半空中。
“咳咳……”卫星咳了一声，笑觑着他俩。
“学长，你……”焦凯说着顿了顿，有些不敢置信。
顾程却是非常心直口快地问出了口：“可是出国那么好的机会你不要了吗?”
“唔，许老师评上职称了，明年开始可以带研究生了，”卫星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俩可以一起走，但我总不能让许老师陪着我走吧?我自己出去的话，也没那个心，让我两三年见不到许老师，我非得疯了不可。”
顾程和焦凯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彼此相视而笑。
“学长……”
“嗳，别感谢我，”卫星伸出一根手指，在焦凯面前摆了摆，“我可没觉得我做出了什么牺牲。”
焦凯笑了，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只能说，大学里认识的这群人，他何其有幸。
“那这顿饭我请吧。”焦凯笑着说。
“当然得你请。”卫星冲他眨了眨眼。
顾程和焦凯回去之后，开始着手准备出国留学的申请，没过多久，学院下发了通知，出国留学的名额给了他俩。
至此，一切都尘埃落定，焦凯在和顾程商量之后，终于决定向家里出柜。
-我妈说了，明天一切都包在她的身上。
晚上，顾程和顾妈商量好对策之后，顾程就回了房间开始给焦凯发微信。
-我有点紧张，我爸还好说，他一般都听我妈的，可明天我要是把我妈给气着了，我爸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放心，一切有我和我妈呢。
-嗯嗯。
-放心，男朋友。
-爱你，男朋友，么么哒。
-么么哒。
顾妈早早地就约好了焦爸焦妈来家里吃饭，这天中午，两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了个饭。
酒足饭饱之后，顾程和焦凯两人说有点事要告诉四位家长。
对，用的是告诉这两个字，不是商量，这充分表明了两个人的决心，言外之意就是，我们已经决定了，因为你们是父母，所以才告诉你们，但你们的反对是没用的。
“什么事啊?”顾妈挽着焦妈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下，明知故问。
“爸，妈，叔叔，阿姨，”顾程看着坐在对面的四位长辈，缓慢而坚定地开口，“我和小凯八月份就要出国了，在此之前，我们俩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们。”
顾程顿了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焦凯，焦凯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拉过他的手，两个人在双方父母面前十指紧扣。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顾程的眼睛直视着焦妈。
“已经……一年半多了……”焦凯补了一句。
顾妈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的焦妈的手抖了两下，又听见她从嗓子眼里发出两个颤抖的字音“你们”，顿觉大事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顾妈瞬间章子怡上身，以不输全满贯影后的演技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指着他们，嘴唇肉眼可见地颤抖着：“你……你们……”
然后两眼一翻，假装晕了过去。
顾爸：“老婆!”
顾程：“妈!”
焦凯：“阿姨!”
焦妈：“秀秀!”
焦爸：“亲家!啊呸!他姨!”
几个人一同叫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凑上去，掐人中、拍脸……就在顾爸噘着嘴要上去进行一个深呼吸的时候，顾妈猛喘了口气，翻着白眼醒了过来。
“啊!丽丽啊!”顾妈一把抱住正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的焦妈，嚎啕大哭，“我对不起你啊!我……我……我怎么办啊?”
焦凯掐了顾程的大腿一下，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顾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用口型告诉他‘入戏太深而已’。
果然，下一秒，顾妈就趴在焦妈的肩头，嘴上一边干嚎着一边冲他俩眨了眨眼。
“哎，秀秀啊!你别哭了，哭也不是办法啊。”焦妈轻拍着顾妈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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