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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毒舌男友_湘海一粟【完结】(118)

  “你真的与众不同……”

  “为什么这么说?”

  “你这个年纪的人呢,很多愤青啊。”

  “我只是喜欢将一件事情看成两面,凡事都有两面性,就像硬币一样,我不喜欢那些不了解真实情况就恶意评判一件东西的人,那种人的目光往往都很浅,鼠目寸光的人往往爱一棒子打死。”

  “所以,你还是与众不同。”

  翌日,我就要跟奶奶告别了。

  我走时,其实还是很不舍的,毕竟奶奶已经年迈,我担心她还要干苦力。

  其实这也不用我担心的,因为她在村里上班,一般都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在那个手套厂上班,老板都管我奶奶叫婶子,也不会因为做不完而骂奶奶,却始终保持微笑。奶奶上班地点就在两百米外,近得很,虽然工资不高,但可以维持生活费,也不辛苦,成天坐在那里跟一群老太太聊天,也不会感觉孤独。

  我曾经屡次叫奶奶不要去上班了,奶奶一口拒绝了我,她说她在家太无聊了,这工作又不辛苦,老板伯伯人也很好,总会多给她钱。她还说,人一老啊,孤独得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现在我长大了,都走了,越来越远,她追不上了,只想找点休闲的事情,而且又有钱得,何乐而不为?

  奶奶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我走时,奶奶还给了我一个大红包,说我考研辛苦,多去买点好吃的。

  我将红包拿在手上,双手抖动,泪眼已经朦胧,可我还是没要,但我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像三年前离开这个养了我十八年的土地时,默默地将红包藏在了奶奶的枕头底下。

  因为这件事,奶奶哭了好几天。

  这一次,恐怕结果还是一样,但我真的不能要。

  奶奶备了一些家乡特产给姚真明,其实跟上次我送给周原时的东西差不多:剁椒、霉豆腐。但这次不同,还送了他腌豆腐,在外地,人们把它称为“油豆腐”,只不过这是腌制的,放辣椒和盐一块腌,从坛子里掏出来就可以吃,咸咸的,辣辣的,在家乡很出名。另外,奶奶还送了他一瓶腌豆角,这是一种将豆角晒干后,裹上盐,将一打捆起来,放在坛子里腌制。这东西很咸,我们一般用来炒鸡蛋,或者其他的东西,下饭倒是很管用,但是姚真明一个东北人,自然是吃不了这么咸的,于是我叫他煲汤,中午的时候取出一份,切碎了,煲汤时不用加盐,加点油和水就行了,这口味他一定喜欢。

  姚真明点点头,笑了,离开时还从裤兜里掏出六百块钱,用红包纸包上,递给奶奶。

  奶奶始终不要,无论姚真明怎么坚持,她还是不要。

  我叹了口气,跟姚真明说:“给我吧,交给我。”

  离开前,我将两个红包放在奶奶的枕头底下。

  在县城的车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远处一片金黄。

  稻谷,熟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金黄的水稻上,朗朗晴空下金黄如许,映在我的眼中,成为一种难以忘倦的画面,又让我想起了儿时的回忆。

  秋天,是很忙的,小时候便是如此,但忙完了秋日,就是冬天了。

  春天播种的忙碌,夏日一季稻收割再加第二次播种,秋日的二季稻的收成,冬日冰冷的难熬,其实一年四季,我家乡人的生活,都是忙碌的。

  他们所付出的一切的一切,挥洒的所有汗水,都是中国湘南农村最美的剪影,也是我小说中值得提点的一部分。

  同时,也是我值得流泪的一部分。

  这一滴泪水,流得值当。

  “哭了?”

  姚真明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侧,我听闻后连忙擦了擦眼睛,笑道:“是的。”

  “我离开齐齐哈尔的时候,也是如此,每年离开的时候,虽然没有哭过,但也很不好受。”姚真明笑着说,“但是,你很真实唉,虽然一个大男人,该哭哭,该笑笑,不像电视剧里面那样,当人们问‘你哭了’,他们立即会装逼地擦擦眼泪,矫情地说:‘我没有……’”

  我大笑了起来,倒是没有伤感的感觉了。

  我们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我问:“你对九嶷山了解多少啊?”

  “舜帝陵、祭舜……呃,就这么多。”

  “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是为零陵。”我背着以前在网上看到的词句,在跟朋友介绍我家乡时,我往往会说的那句话,“其实我已经记不大清楚舜帝是死在道县还是宁远了,也不知道他是葬在宁远还是道县,但是舜帝陵是比较出名的,虽然只是4A级景区,但也成为了我们宁远的一个旅游区。”

  “零陵,还是知晓的,九嶷,我也知道,我记得《小石潭记》写的就是在永州零陵,作者被贬湘南,就是在那里作的词。九嶷,这两个字好像在屈原的《湘夫人》中提到过。”

  “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我笑着,背着高中语文课本《湘夫人》中的一句话,“我们语文老师对我们要求很严格,要求我们必须背会,我把它背得滚瓜烂熟,那年期末考试和期中考试都考到这句话,老师的初衷是,等我们步入社会后,好好向外人介绍自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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