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感觉自己离挨揍不远了，立马说：“她和她女朋友逛街刚好逛到附近，所以就顺便带上了我。”
沈然的女朋友是一个月前新交的。
宋玉点点头，“嗯，那我晚饭就只做我自己的份。”
程飞一把抱住他，抬头看他，“没生气吧？”
宋玉的声音中没什么情绪，“生什么气？”
说实话程飞也不知道宋玉应该生什么气，他和沈然的关系很久以前就跟宋玉解释清楚了，之后他们也没少和沈然一起吃饭，沈然新交了女朋友后还请他们一起吃过一顿饭。
可他就是直觉宋玉会对今天他和沈然一起吃饭这件事生气。
宋玉拍了拍他的手背，“松手。”
程飞有些忐忑地松了手，看着宋玉走进厨房。
由于程飞不吃，宋玉只简单做了一人份的晚饭。经过漫长的自我摧残，以及摧残程飞之后，他的厨艺进步了不少，至少味道是正常的味道了。
程飞虽然不准备吃晚饭，但还是坐在餐桌旁边看着宋玉进食。
宋玉吃一口，他看着。
宋玉吃第二口，他还看着。
宋玉吃第三口...
宋玉放下筷子，对他说，“能不看我吗？”
“怎么了？”
宋玉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我真没生气，你该忙什么就忙去，别在这守着我。”
程飞歪头，“我就是想看看你，一天没见你了。”
宋玉说不过他，认输地重新拿起筷子。
程飞看了一会儿，说：“过两天回我家吃个饭吧。”
“回你家？”宋玉问。
程飞点头，“我妈今天还给我打电话呢，问咱俩什么时候回去。我跟她说咱俩春节要出去旅游，提前几天过去。”
“好。”宋玉说。
“不过既然你春节不休息，那刚好可以去我家过年。”程飞提议道，“不然你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的，年夜饭都没有。”
宋玉抬眼看着程飞，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程飞眼里带着笑意，“怎么？不敢一个人去？”
“没有不敢。”宋玉说。
当然不会不敢，除了前几次上门程妈的态度比较冷淡以外，之后对他越来越热情，比亲儿子还亲。
现在到程飞家，程妈几乎都不看程飞一眼，只顾着他，一会儿问他吃什么，一会儿问他喝什么，不把他喂胖三斤不让他回去。
“那就去呗。”程飞笑着说。
宋玉没说话。
虽然一个人去没什么不行，但也不代表行。
一个人去程家还是有点...
程飞看穿他心里所想，勾了勾嘴角，“要是不想去，就跟我去旅游吧。我攻略都做好了，保证你全程什么都不用管，只用享受就行。”
宋玉没应声，吃光最后一块牛肉，端着盘子走进厨房。
程飞坐在原地，摸了摸趴着他腿上的毛线，低头小声对他说：“你晚上劝劝你爸爸，好不好？”
毛线懵懂无知地抬起头看他。
程飞低头在它脑袋上亲了一口。
晚上躺在被窝里，关了灯，黑暗中宋玉突然开口：“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
程飞在黑夜中笑起来，转了个身面对宋玉，“冰岛。”
宋玉和他在没有灯的房间里对视着，“那里冷吗？”
“冷，但也很美。”程飞说，“还可以看到极光。”
宋玉看着他，小声说：“那就去看看吧。”
程飞觉得自己要爱死他了，同样小声地说：“好，那就去看看。”
“冰什么玩意儿？”黎修安毫无形象地瘫在办公椅上，一脸宿醉，“不行，不许去，听起来就很远。”
“行程已经定了。”宋玉说。
“那就退了。”黎修安一脸冷酷无情。
宋玉冷漠看着他。
黎修安感觉身边一股冷气，于是说：“等这段时间忙完了，给你补一个月的年假。”
宋玉不为所动，又重复了一遍，“行程已经定了。”
他家程飞熬夜制定的行程。
黎修安叹了口气，坐起来，“真不行，祖宗。我这昨天才和张局喝酒喝到天亮才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你现在跑了，这项目怎么办？这么长时间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
宋玉没说话。
黎修安语重心长：“自从你和程飞在一起后，就嚷嚷着要重家庭少加班，我说过你什么没有？有什么应酬我不都是能帮你推就帮你推，实在不能推我就亲自替你去。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你要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丢下我跑了，我自杀给你看。”
宋玉对着能把花都说开的黎修安的这张嘴，实在无力，暗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报个学习怎么说话的培训班。
晚上宋玉去接程飞下班，程飞按时出现在停车场，看见他的车眼睛亮了亮，隔老远冲他挥了挥手。
宋玉看着他，嘴角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程飞小跑过来上了车，手里还拿着几张纸，宋玉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程飞看起来有点兴奋，“中午休息的时候查了点冰岛的资料，打出来了。”
宋玉看着他手上的资料，有点欲言又止。
程飞看着他，“怎么了？”
宋玉对他笑了一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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