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连森抢在无言以对的叶惺组织好语言教训他之前开口：
“咳，哥，你晚饭吃了什么啊?你做饭给家里人吃了吗?”
“没有，我想做，但我妈让我去歇着，是她做的……”叶惺顿了顿，低声说：“我真的……好久没吃到过我妈做的饭了。”
叶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顾连森连忙岔开话题：“我，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房间?”
“可以。”
叶惺把摄像头切换成了后置的，一个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就出现在顾连森眼前。
叶惺的房间和顾连森以前的小公寓有点像，床单窗帘和小沙发都是浅蓝色，深棕色的木质书桌给房间增添了几分稳重感，但书桌正对的墙上却贴着几张西班牙球星的海报，书桌上还摆了几个小小世界杯造型的小模型，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噗，哥你还喜欢收集模型海报啊?”
镜头立即转到了床上，不让顾连森看书桌了。
“那是我刚上高中的时候买的，后来忘记收起来了。”
叶惺的声音似乎很平静，但顾连森敏锐地抓到句尾的一丝颤抖，由此判断出叶惺是在害羞，立即兴奋地说：
“哥，快让我看看你家对面!”
“我家对面?怎么了?”
叶惺有点迷茫，但还是顺从地走到窗旁。
叶惺家是A国常见的独立一栋的小别墅式建筑，一堵矮矮的围墙把他家与邻居家的院子隔开。叶惺的房间在二楼，窗台的几米外是的邻居的阳台，上面种了许多花。邻居家没有开灯，但顾连森隐隐约约能看出窗帘是粉红色的。
“喔!原来你的内裤就是被扔在她的阳台上啊?岂不是还挂到人家辛辛苦苦种的花上面了哈哈哈哈哈!还挺远的啊，叶惜这手劲可以啊，不打篮球可惜了啊，啧啧啧。”
“顾连森!”
叶惺恼羞成怒的声音，让顾连森更加得意忘形了：
“哥，再让我看看你砸出来的那个坑啊~”
手机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屏幕也随之黑了，叶惺估计是气得把手机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
“哥——惺惺——快让我看看——”
顾连森忍着笑，软软地喊着叶惺。
不厌其烦地喊了一会，屏幕终于恢复了画面，对着地上的一个坑。
那坑圆圆的，还挺深，估计是叶惺椅子的哪个轮子砸出来的。不过能砸出这么大的一个坑，想必当时摔得很重。
顾连森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又想笑了，但叶惺现在已经气得不肯说话了，他只好努力憋着不发出声音。
可顾连森忘记了，他还开着视频，那痛苦憋笑的表情早就被叶惺看得一清二楚。
叶惺心里的小账本又给顾连森记了一笔，然后无视了他。
看着地上的那个小坑，叶惺神差鬼使地伸出手，摸了摸那个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坑。
叶惺摸了一会，忽然察觉了什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哥?哥?人呢?”
顾连森见画面定在地上，有点奇怪，又喊了叶惺半天，画面才切回了前置。
屏幕上出现的叶惺表情呆滞，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宝宝……”
“怎么了?”
“我房间的地板……好干净……”
叶惺愣愣的样子有点滑稽，但顾连森却听出了叶惺话语中的几分苦涩，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地听着。
“我妈……她不知道我今天会回来，叶惜没告诉她，可能想给她个惊喜吧。她看见我的时候确实吓得不轻，毕竟我都多少年没有回来过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房间会这么干净?”
即便是透过像素不高的前置摄像头，顾连森还是清楚地看到叶惺的眼眶渐渐变红。
“我回到家，我妈帮我把行李收拾好了……她还给我做饭，吃完饭之后，她给我削了苹果……”
“我说我想回房睡觉，她就给我倒了杯热牛奶……”
“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宝宝，我是在做梦吗?”
叶惺的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从梦中惊醒。
顾连森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没有，惺惺，你没有在做梦……”
顾连森的声音也很轻，充满了温柔。
“惺惺，你的妈妈还爱你。”
“我也爱你。”
顾连森的轻声细语，让叶惺忽然抿紧了唇。
画面一阵颤抖，转向了窗外。
“宝宝……给你，看看雪……”
“嗯，很漂亮。”
在叶惺克制的抽泣声里，顾连森安静地看着那漆黑一片的屏幕，表情专注而柔和，仿佛真的看到了漫天的大雪缓缓落下，轻轻地，掩埋了所有的疮痍。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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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正文完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难得今天这章辣么有完结气氛，就一时冲动趁机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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