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越来越近,陆北征非常不耐烦,理也不理她地拿起手机朝楼下走去。
陆太太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头痛得仿佛要裂开。
陆北征命令家庭医生隐瞒了她的病情,包括在医院,得到的所有化验单,也都是处理之后的虚假结果。
陆母看着自己这一身华贵繁复的睡衣,手指上戴着的鸽子蛋大小的钻戒,突然感到一种没有由来的悲凉。
她踉踉跄跄地追上下楼的陆北征,猛地死死抱住了他,然后整个人一滚,拉着陆北征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陆北征吓了一跳,正在接通中的手机也摔了出去,和陆母一起滚下数层楼梯。
二人的挣扎扭打中,陆太太一手碰落了立在过道里的装饰烛灯,烛灯晃了晃,闪烁的光芒落在陆太太的眼睛里。
她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大笑起来,更加用力地拽扯烛灯,直到将绳索线扯的断开,整个烛灯都朝下摔去。
火苗像毒蛇的信子,陆家的地毯一下就烧了起来。
陆含谦一面打电话叫消防,一面跑到一楼拿灭火器来灭火,但陆太太不停地拽扯烛灯,数只烛灯全摔下来,火势越来越大。
陆北征怒吼:“你这个疯女人,你想死吗!?”
陆太太紧紧拽着他,染红的漂亮指甲抓着陆北征的西装,剧烈地咳嗽着要将陆北征往火里拖。
陆北征开始掰她的指甲,想逃出去,但濒死之人的力道反而极其大,不顾一切地要拉着这个男人给她做垫背。
陆含谦被火势和他们俩彻底隔开时,看见烈火如红幕,两个交叠的人影不停挣扎着,陆北征还在不住地大骂,陆太太却放声笑着。
这场纠葛了二十年的闹剧,终于在这一夜落下了帷幕。
第六十八章
(上)
一年后, 欧洲巴黎。
林言走出飞机场,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兴高采烈地冲他招手:
“林先生是吗?”
林言朝他看过去,男人立刻快乐地冲过来, 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
“这边请!”
“听说您的钢琴弹得很好,沃尔先生非常期待您的演出。”
小甲壳虫一样的汽车在马路上慢腾腾地开着, 男人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和他聊天:
“时间定在今晚八点, 现在才十二点不到。您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以在巴黎转一转......”
林言坐在车后座,头靠在冷冷的玻璃上,随着小甲壳虫汽车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颠簸, 时不时应一两声这个眉飞色舞和他聊天的男人的问题,表示自己在听。
“您会武术吗?”
然而冷不丁, 对方突然问。
“什么。”
林言一愣,稍稍睁开眼睛, 十分摸不着头脑。
“我外祖父说, 中国人的武术非常厉害。”
男人期待地看着林言:“您会吗?”
“........”
林言靠回坐椅上:“我不会。”
男人“噢”了声, 从后视镜里瞥过林言一眼:“emmm, 毕竟练习钢琴想必就十分耗费心神了。”
林言淡淡应声,然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不太搭理人。
男人悄悄用余光从后视镜里审视林言,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
他的老板沃尔非常喜欢钢琴曲,每次举办宴会或者活动, 都会请钢琴师过来演出。男人迎接过这么多的钢琴师里面, 林言是最特别的那个。
许多钢琴师都会喜欢穿偏礼服款式的衣服, 气质也温润儒雅,像彬彬有礼的绅士。
但是林言却只是月白色的衬衫和钮钉短靴,看着寡淡随性,其实仔细端详他的眉眼,会发现其中带着点凌厉的意味,有种不太好接近的感觉。
他的言行里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那种疏离清冷的气质是很难掩藏的。
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钢琴师身上,会有这种锋利扎人的棱角。
他把林言送到住宿的酒店,然后冲他摆摆手:“晚上见啦林先生!”
林言拉着推杆箱,笑了一下,然后跟着酒店门童,走进了电梯里。
与此同时,巴黎的另一边。
“晚上的宴会去吗?”
戴森捧着酒杯走进来,往床头柜上的空杯里倒了一些,然后弯腰往床上凑了凑:“十二点了,陆,醒醒,该上班了。”
然而陆含谦埋在被子里,枕头边还压着平板和一小堆合同资料,戴森一靠近,他就立马把这个鬼佬的脸往外头推。
“不去不去,滚滚滚。”
“是沃尔先生邀请的。”
戴森随手拿起一份资料,见上面都划了标记注释,大抵陆含谦是真的处理公事一直处理到半夜,最后困的不行倒在床上睡着了。
“你不是把他看作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吗?”
戴森接着道:“这是一个建立关系的好机会。”
“这些吃吃喝喝的宴会有什么好去的。”
陆含谦挣扎半晌,还是咬牙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痴呆了几秒,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陆,我还等着你帮我打开中国市场呢,我的企业,我的身家,全赌上去了,你的责任重大......”
陆含谦去洗手间刷牙,戴森就跟在他身后,啰里八嗦地念叨着:“你有很多很多的钱,但是我没有。作为朋友,我曾经奋不顾身地帮助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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