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是邻居？“
他惊得坐了起来，一时脑子都有点糊涂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聂慎行：“自从你搬过来吧。”
发觉自己反应过度，江一尘讪讪一笑，靠回沙发上，状似轻松道：“那真是太巧了，发布会那次之后，我没想到还会有机会再见到您呢。”
聂慎行沉默地看着他，许久后才道：“确实挺巧的，江老师，我可不止见过你一次了。”
“发布后是第一次，在酒吧里打群架是第二次，在酒店的卫生间里是第三次，今天……”聂慎行看着他蜷缩在长裙下摆里的腿只露出光洁的脚底，淡淡道，“今天这次显然也很让人印象深刻。”
江一尘如同被可住咽喉的天鹅，僵着纤细的脖子歪着头瞪着冷静的聂慎行。
许久，江一尘收回目光，盯着自己有些可笑的长裙，有气无力道：“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聂总。”
料想到他躲避的那样明显，也不会马上承认，聂慎行紧追不舍地说：“江老师，您在华讯的新品发布会上为我们解围，华讯很感激您，所以如果您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什么困难的话，我……无论是华讯还是我个人都十分愿意帮助您的。”
难言之隐……
江一尘瞳孔微缩，聂慎行的话，点醒了陷入混乱的他。
从和聂慎行在湖边偶遇到现在进入到自己家，他们两人不知不觉已经交流很久了。
这种普通人的正常交流，对别人说没什么，但对江一尘而言，除了小斗和家里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倏地抬头望着聂慎行，有责任和担当的总裁大人面色不惊，眼神中带着恳切，没有任何迷惑。
江一尘定定看着聂慎行，似是随口说道：“聂总，您的这份心意我十分感动，但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这个时候急于否认确实是人之常情，聂慎行不疾不徐，继续问道：“是不是交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朋友？”
江一尘闻言一愣，聂慎行神色冷静态度认真，仿佛在同叛逆期的孩子谈心的家长。
原本在脑海中盘算好的说辞因为这句话而全数消散，江一尘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因为拒绝和否认而疏离冷淡的脸，突然间像是万花筒一般，生出鲜艳的颜色，原本苍白的脸因为笑容而有了更多的灵动活力。
聂慎行第一次看到江一尘脸上出现这样欢快的神情，说实话，这个笑容更加赏心悦目。
江一尘笑过后，脸色红润了不少，他眯起眼，看着聂慎行，仿佛聂总裁的强硬和援手让他十分高兴。
伸手扯起宽松的裙摆，细白的小腿再次露出，江一尘慢悠悠地从沙发上起身。他垂眸盯着聂慎行，发现聂慎行的目光丝毫没有乱瞟，江一尘挂在嘴角的笑容更深。
犹如一只优雅的猫咪，江一尘光着脚，扯着略碍事的裙摆，走到了聂慎行的面前。
对着面不改色的聂慎行，江一尘伸手一推，将聂总裁推靠在沙发上。江一尘一腿屈膝，跪压在聂慎行的膝盖旁，俯身缓缓靠近聂慎行的冷脸。
“聂总，你觉得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微微伏地身体，顺滑的裙摆向后滑落，笔直嫩白的大腿动作间划过聂慎行的运动裤。聂慎行目光一冷，见此江一尘的笑容越发灿烂，甚至伸手摸了一下聂慎行紧绷的脸颊。
“你能帮我到什么程度？”江一尘呢喃低语，从他的薄唇中吐出的每个字，仿佛一杯香气撩人的热茶袅袅弥漫出醉人的温度。
江一尘身穿的白色针织开衫，领口开的很大，随着江一尘的动作散开来，精致分明的锁骨赫然就摆在聂慎行的眼前。
聂慎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就听江一尘婉转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聂总，您真是个好人。”
江一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又是新奇又有点雀跃，他这一刻早就把各种后果抛在了脑后，完全凭自己的冲动行事。
但他心底的畅快还没传到四肢百骸，腰便猛地被一股大力攫住。有一只手搭在他刻意靠近的大腿上，随后江一尘被180度掉了个位置。
聂慎行将江一尘甩在沙发上，双臂将人锁在沙发靠背上，一双鹰眼蒸腾出怒意。
这是江一尘第一次看到聂慎行发怒，那次发布会上聂慎行也在生气，但这次却和那次不同，聂慎行整个人仿佛炸了毛一般，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冷淡严肃的聂总裁会勃然大怒，毕竟是少见。
江一尘睁大眼睛，正想仔细看清楚，突然啪地一声，聂慎行身后玻璃碎裂的脆响吓得他一抖。
聂慎行压抑着怒气，看着缩着脖子的江一尘，咬牙切齿道：“好人与否，看来你都不想领这份人情。”
说完，聂慎行起身大步离开，江一尘只来得及瞥见聂慎行愤懑的侧脸以及额角暴起的青筋。
看着聂慎行牵着狗大步离开，江一尘终于长舒了口气。
这阎王庙，算是过完一关。
——
华讯新的一周，笼罩在毫无缘由的低气压中。
简哲在进入到总裁办公室前，把工作上所有可能出现的纰漏都预想了一遍，确认不会让老板心情更糟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在身后同事们祝福的目光中敲门进入。
他小心翼翼走近，见聂慎行正在翻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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