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一背后都冒着凉气，他明显感觉到张莉莉正看着自己，索性低着头避开眼神交流为上上策。
张莉莉这回没穿高跟鞋，走道比老赵都要轻，站在讲台上都小一会儿了，有些人还没注意到她，张莉莉也没有烦躁，等着他们都醒，自己在教育局跟领导解释一上午也烦得很。
“后面都醒醒！”隋思影整了整走样了的衣领，明显他也很烦躁，深藏不漏的隋思影居然把烦躁带在脸上，唐十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要不咱们唱唱歌吧，”张莉莉跟后排几个眼神空洞的同学商量似的问。
几个已经醒了就开始起哄，
“好啊！”
“唱什么！”
“早就该唱了吧，老赵以前都不让唱——”
听见老赵，唐十一心里又是一阵不好受，一个礼拜，老赵都没在学校，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张莉莉站的端庄精气神十足，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笑着看着下面同学问道“你们想唱什么？”
这一问无疑往滚开的热油里滴上一滴水，教室里瞬间就活分起来，有讨论唱什么的，还有借着讨论唠闲嗑的，睡得没睡的都张开嘴了。
张莉莉听了一会儿，觉得越说越跑偏，看了眼坐在位置上没和别人讨论的唐十一和隋思影一座，抬手示意大家停一下。
教室里从前到后逐渐没了声音，齐刷刷看着张莉莉要说什么。
“大家写一首歌，交给班长，然后我抽一个，抽到什么唱什么。”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好事儿的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唐十一听见了，无语的叹了口气。
张莉莉压根就没理起高调的几个人，又说道“当然了，有些不合理的歌就免了，什么小黄歌，什么喊麦，我都懂。”
下面一片哄笑，张莉莉就着笑声接着说“最好是积极向上一点的，当然了，情歌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得斟酌一下歌词。”
哄笑声瞬间消失了，改成小声议论嘁嘁喳喳的，唐十一听见情歌两个字身子一僵，随后才反应只是音一样，此情歌非彼情哥。
“好了，还有件事。”张莉莉站在讲台上，没什么表情的说“咱们晚自习可能要延一延了，至于什么时候我再在家长群里通知。”
唐十一听着下意识往隋思影看了眼，还真是挺靠谱的，也难怪，他离老师们最近，消息也灵通的很。
不上自习真好，唐十一还能缓口气，也就没想那么多为什么。
直到下课和张军“手拉手”上厕所的路上，才知道苏倩倩被开除之后对张莉莉怀恨在心，也不知道哪儿打听来的消息直到张莉莉组织晚自习的事，直接实名举报给教育局了，张莉莉直接受了处分。
“我还以为她知错能改呢。”唐十一和张军并肩站在一起开闸放水。
“就她内个造作的劲儿，报复心那么强，够莉姐受的。”张军手里抖动了两下，提上裤子，欠揍歪过头盯着小十一。
唐十一啧了一声，冷着脸，“看屁啊。”
“不看，看它。”张军傻乐。
唐十一无语的提上裤子，越过张军往外走洗手去，旁边几个人目送唐十一焦躁的背影。
“哎！”张军带着笑腔跟上去。
唐十一出来之后，在拐角也没减速，没注意和身边往里进的人蹭了一下肩膀。
“嘶——”男生找事儿似的吸口气，白了眼唐十一。
唐十一脚步没停，肩旁被蹭过的地方突然有点恶心，脚下步子没慢走开了。
走了没几步，张军就追上来了，一拍唐十一肩膀，“等我会儿啊！”
“你洗手了没？”唐十一死盯着张军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上去很干，没有水分......
张军举起另一只手晃了晃，“这只手。”
唐十一无语看着张军欠揍的笑脸。
“对了，爹，问你个事儿。”张军突然正紧，唐十一越来越摸不透他的节奏了。
“什么？”唐十一看着张军。
“你内个，韭菜，管用么？”张军问。
唐十一看了眼周围不多的人，“确实管用啊，怎么了？”
张军常常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十一，
“不是，干嘛。”唐十一莫名其妙地乐了，
“难怪。”张军啧啧好几声，啧的唐十一心烦意乱。
“你爹我是天生的，牛逼么。”唐十一逗小孩儿似的。
“牛逼，分我点。”张军顺势往下掏，唐十一反应迅速一步躲开，上脚就踹，“你他妈的——”
“打不着打不着——”张军一躲摇头晃脑往楼里跑，留下唐十一一个人孤零零在楼下尴尬，几个女生捂着嘴走开了，眼睛还停留在唐十一无奈的脸上。
晚上打完球往回走，辛炎正和张军又是拍手又是撞屁股的庆祝血虐十六班，唐十一余光里看见几个女生拿着水又过来了，顺着看过去，又换人了。
为什么是又呢，自从他和张军下楼打球之后，每天晚上都会有几个女生来送水，而唐十一都是道谢之后拿在手里等到张军喝完了他的知道唐十一不喝就拿走了。
重复了好几次，都跟着效仿，以此表示自己的心意，唐十一不傻，但是他总怕伤害了姑娘家的心意，更怕伤了人家的面子，所以才每次都接过来。
看着三个女生各自都拿着准备好的饮料小跑着过来，唐十一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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