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晋北一怔：“没有啊。”
“那你说真巧。”
“那……确实挺巧啊。我也想跟你机场偶遇，就没遇见过。”
“哦——”曲南风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想多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是我想岔了……”
戚晋北听着电话里曲南风的声音，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你是遇着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情绪好像有些低落？”
曲南风在被子上蹭了蹭，“没有……可能今天有一点点不舒服，所以容易想太多，等明天就好了。”
“不舒服？生病了吗？”
“就——白天的时候有一点烧，不太严……”
曲南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戚晋北在那头紧张地问：“去医院了吗？吃没吃药？晚上让助理多照顾着你点。”
“去医院了，也吃了药。下午的时候睡了一觉就退烧了。”
戚晋北这才松了口气，“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身体难受应该要跟我联系，我就算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也能陪你说说话。”
“你在拍戏嘛，这都是小毛病。”曲南风念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生病的时候，有妈妈照顾，变得脆弱了。今天在医院的时候确实有点想你。”
曲南风口中的妈妈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戚母。
从曲南风上学有记忆开始，他就开始学着独立了。他的爸爸妈妈给他留了一栋大房子，留了车子留了司机，一个保姆，还留了足够的钱。然后每年就跑遍世界，采风、找灵感，顺便二人世界。
他生病了，就打电话给司机叔叔让他带自己去看病。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曲南风会忍不住喊爸爸喊妈妈，不过后来多经历几次他就已经习惯了。
有一回发烧生病，大概也是和这次一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就是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头有些晕，坚持在学校上了一天课。
被司机接回家，还没走到家门口啪叽就晕了，还正巧晕倒在戚母的边上。
当时把戚母也吓了一跳，赶紧抱着孩子去医院了。
戚母以前有听过一点隔壁的那对夫妇不太负责任，把还很小的孩子丢给保姆照顾，自己跑出去游山玩水之类的传闻。
也瞧见过自己小小的曲南风自己背着小书包上学。
但是她没想到会撞见孩子正巧晕在自己脚下的场景。
戚母自己也有孩子，并且当时戚晋北跟曲南风年龄相仿，也没大多少，见状登时泛起了母爱，彻夜在医院照顾他。
后来更是时常关照小曲南风。
小曲南风就这么和戚母熟悉了起来。
然后又认识了戚向东、戚晋北还有戚父。
再后来，曲南风就时常去戚家串门了。
从那以后，曲南风再生病，就不再是一个人撑了。
戚母会照顾他，会温柔地跟他说话，还会让戚向东或者戚晋北陪他一起睡。
人就是受不得别人对自己好。一旦有人待自己好，就会产生依赖感。
“二哥。”曲南风突然叫出了结婚以前对戚晋北的称呼，“你跟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随便什么……念诗读书都行，我就是想听你的声音。”
“好。”戚晋北应道。
曲南风听到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戚晋北大概是在翻找着有什么可以念的书。
过了一会儿，曲南风才又听到他的声音：“念剧本行吗？没找着书。”
“嗯。”曲南风闷闷地应了声。
“第一幕，出场人物，惜蓉公主、江肃……”
听着戚晋北低低的声音，曲南风恍惚间想起了他十六岁那年，与上一次生病时隔好几年的又一次生病，好像是有些低烧。
睡得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戚晋北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他低喃着开口：“想一直一直听二哥说话……”
然后“梦里的二哥”真的有求必应似的，跟他念着什么。
第二天曲南风退了烧醒过来，还感觉梦里戚晋北的声音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里。
后来下楼一看，原本应该在学校的戚晋北居然真的坐在楼下的餐桌上吃早饭，曲南风就不得不怀疑昨晚的那个梦真的是梦吗？
他没勇气冲戚晋北问出口，不过很快从戚母的口中知道，是戚母叫戚晋北陪陪生病的曲南风的。
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曲南风感觉心底有什么开起了花儿。
对戚晋北曲南风是一直想亲近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戚晋北却偏偏和他疏远了。
曲南风不信邪，戚晋北越疏远，他就越想缠着戚晋北一块玩儿。
如果要问曲南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戚晋北的感情变了质，待他不仅仅是哥哥那么简单，而是喜欢，是爱情，他也说不上来。
就是那么……不一样了。
这一晚，曲南风在戚晋北的声音中睡去。
戚晋北念完第一幕的剧本后，就听到电话那头曲南风的呼吸声似乎趋于平缓，叫了他一声，没有回应。
睡着了。
“晚安。”戚晋北低声又温柔地道。
又过了几分钟才挂断电话。
被两人遗忘的微博上，粉丝和网友们因为曲南风凭空的这么一条微博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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