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蒋宇阳有些后知后觉。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错觉,让他以为他向沈时樾告季延的状,沈时樾会站在他这边的呢?
袁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给他递了杯可乐:“没事儿,弟弟,你只是太年轻了。”
只不过是还没有见识过被爱情迷昏了头的男人的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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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的周末,第三轮区域预选赛正式开赛。
第三轮区域赛实际上等同于复赛,在第一天的比赛中胜出的两支队伍才有资格进入第二天的决赛。
檐城大学在第一天的比赛中抽中了理工大学,6:3赢过对方后,在决赛与檐城师范大学命运般地相遇了。
或许各位还记得,第一轮预选赛的第一场,檐城大学也抽中了檐城师范大学。
而那一局,檐城大学输了。
决赛前一天晚上,檐城大学辩论队的全体在编人员,通通聚集到了训练室里。
决赛的辩题是下午公布的:令人痛苦的情感,应该淡忘/铭记?
檐城大学的持方是铭记。
这道辩题在之前的比赛中曾经出现过,那个时候檐大拿的是完全相反的持方,并且大比分赢过了对方。
训练室里一片寂静,气氛非常微妙。
他们已经这样呆着超过三十分钟了,对于一支辩论队来说,长时间的沉默是非常危险的。
半晌,还是杜町阳整个人泄了力靠到椅背上,无奈道:“这我们上一场的立论太坚不可破了……我们这反方还能打吗?”
没有人出声。
片刻后,季延说:“能。”
他加了一句:“如果在这里放弃的话,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代表檐城出去打全国赛事的,只能是我们。”
人有的时候总是能滋生出微妙又强烈的集体荣誉感。
因着他这一句话,训练室里的人又重新沸腾了起来。
凌晨四点,训练室才终于安静下来。
几个人占领了靠在墙壁周围的长沙发,还有的人只是简单的趴在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
而季延还在对着电脑敲个不停。
沈时樾靠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季延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别写了,回去睡一下吧。”
季延目不转睛:“就快了。”
沈时樾叹了口气,起身把其他人叫醒,让他们回寝室睡去,到吃午饭的点再来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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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决赛,还得去人家学校比赛,别的不说,总不能一开始气势上就低人一头。
于是,季延还向学校申请了一辆印有学校名字和LOGO的大巴车。
是的,和他们当初三下乡时候坐的是同款。
季延上了车,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沈时樾在他旁边坐下。
大概知道他有些紧张,沈时樾一路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快到赛场的时候,一直盯着车窗外看风景的季延突然转过头来。
他问沈时樾:“学长,我们会赢吗?”
说实话,他不知道。
檐大和檐师大实力相当,客观来讲,指不定鹿死谁手。
但沈时樾主观了一回。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答:“会赢的。”
季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又轻声问:“万一,我是说,万一……了呢。”
他没有说出那几个字,但沈时樾还是明白了他想问什么。
万一输了呢,万一淘汰了呢,万一真的止步于此了呢。
沈时樾有那么一下很短暂的沉默。
但他只是伸出手,抓住了季延被空调吹得冰冷的手腕,温和道:“那就明年再来一次好了。”
季延应了一声。
下午三点,檐城赛区第三轮预选赛决赛终于在檐师大拉开序幕。
到底是主场作战更占优势一些,前来观赛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檐师大的学生,从现场的欢呼声就能听出来。
前两轮的陈词和质询都很胶着,双方暂时还分不出明朗的胜负。
目前为止季延的表现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
季延自己是知道的,他并不擅长这种抽象的纯理论题,他更适合政策类或者是社科类的话题。
这个什么,令人痛苦的情感……他自认是没有发言资格的。
所以他萌生过自己不上的想法,但他之前跟沈时樾又有过约定,说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是不会打预选赛的。
而沈时樾说,这万万不到特殊情况。
这样一来,第一梯队该上的、能上的,都只有他了。
想要在积分榜上拔得头筹,除了胜场数要多之外,每场因为被提名最佳辩手而得到的加分也十分可观。
季延于是在这一场的自由辩下了功夫。
对方正说到“如果不选择淡忘令人痛苦的情感,那将会一直被困在消极的情绪中,随之产生的后果是很怕的,根据调查,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很难拥有新的心情、甚至是很难开始做一件事情”。
对方一直追问檐大,问他们同不同意这一观点。
季延拿了话筒,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提问。
他问:“既然这段情感令我痛苦,那是不是证明我至少是真实的全情投入过的?”
对方显然是个老手:“不一定。不一定是全情投入。”
季延立刻接道:“好,那也就是说你方承认,既然一段情感使人痛苦,那无论多少,至少我们是付出过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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