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讨厌自己送给叶雨声的“礼物”。
如果没有那个礼物，叶雨声能安静乖顺地跟着他回家，那就最好不过。
楚辞将他带到地下室门口，让人打开门，地下空间里蔓延着独有的腐朽沉闷气息，叶雨声不适地皱眉。
女性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
叶雨声一惊。椅子上的女人纤弱瘦小，双手双脚被粗壮的绳子绑得严严实实，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楚楚可怜的眼睛陷入眼窝，凹陷的两颊布满泪痕。
“是你？”叶雨声上前辨认着女人的容貌，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
那个造谣他性.虐的女人，那个失踪两日的微博账号主人。
“这个女人是你之前那部戏男二号的情人，最开始想搞垮你的是他，不是周泰，周泰是半路掺和进来的。”楚辞解释。
也是，没有周泰在背后推波助澜，大众哪有闲心关注十八线小明星的破事儿。
叶雨声苦笑：“你把她带给我做什么，我还能假戏真做报复性地来一场性.虐么？”
“不，”楚辞摇头，“人在这儿了，随你处置，任何手段都可以，这里很安全，我有无数种方法处理她的后事。”
叶雨声回头望着他：“那你怕不怕我故技重施，再现场直播一回你的所作所为？”
楚辞笃定：“你不会。”
“为什么。”
楚辞没有回答。
因为这个人是小雨，小雨不会那样对他。
叶雨声没有追问，目光扫过地上的匕首。
他捡起匕首，蹲下身，刀口在女人的衣服上擦了擦灰，一片锃亮。
第25章 谣言粉碎+火
椅子不高，女人也娇小，叶雨声蹲下来，和她平视。
“你知道吗，”叶雨声稍微变换了一下握匕首的手势，锃亮的刀尖指着女人的身体，闪过一道诡异的光，“你应该学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女人的嘴被黑胶布封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挣扎的呻.吟，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
叶雨声的目光仍旧澄澈干净，干净得不带任何情绪，他说：“搬弄是非的舌头，和无所顾忌的手，选留一个？”
楚辞淡定地在一旁，命令守在女人身后的人：“把她嘴上的胶布撕了。”
女人疯狂地摇着头。
叶雨声微笑：“这么说，你是选则舍弃手？”
刀尖下沉，女人娇嫩的皮肤在金属刀刃的压力下泛白，刀口缓缓滑过，她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绯红的划痕。
“你让我恶心。”
他冷静地抬高手腕，刀起，刀落——
锐利的匕首割端女人手腕上的绳子，哐当一声，匕首被叶雨声扔到地上。他起身，走向楚辞，道，“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惹麻烦，百密一疏，别成为你以后的把柄。”
叶雨声的神情里带着点难过。
失望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承受的恶意越多，对这个世界的期待就越少。
人长大，终归是天真不复。
楚辞的口吻有些复杂：“行。”
“还有，”叶雨声站在楚辞身前，两人隔得无比相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不同频率的呼吸，他露出一个冰雪消融般的微笑，说，“谢谢你。”
无论是让他身败名裂的谣言、还是让他懊悔一生的1607.
心结宜解不宜结。
“留下来好吗？”楚辞趁机开（qiao）口（zha）。
“嗯？”
楚辞解释：“周泰的同党难免会对你心生报复，在这里更安全，而且你妈妈也不在家，不如……”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胳膊拧不过大腿，叶雨声想了想，“好。”
但他心里始终是忐忑不安的。
楚辞这么对他，他要拿什么作为回报？
无论是感情还是利益，都讲究一个平等互利，如果双方之间不平等，就一定会出事。
晚上，叶雨声接到经纪人刘丹的电话。
刘丹：“叶雨声，你真傍上楚辞了？”
叶雨声：“……没。”
刘丹松了口气：“那最好，我跟你说，楚辞这条金大腿你抱不住，柏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你别妄想着跟他分一杯羹，你想开了要走这条路我另外给你介绍。”
叶雨声：“……好。”
刘丹：“哦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周泰那事儿我也知道了，你在家吗？安全怎么样？”
叶雨声幽幽道：“……我在楚辞家。”
刘丹：“！！！”
叶雨声挂了电话。
无论刘丹说得有没有道理，但有一个人，叶雨声必须去谈一谈。
柏崖。
叩响门那一瞬间，叶雨声才想起，有人告诉过他，柏崖的房门是不让任何人进的，就算是楚辞也没进过几次。
“谁？”冷淡的问询。
“我，叶雨声。”
出乎意料地，那头迟疑后，道：“门没关。”
语气明显缓和很多。
叶雨声推开门，脸上写着诧异——两扇巨大的落地窗辉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轻和的夜风掀起白鸽羽翼般的轻纱，柏崖站在落地窗边，身前立着画架，颜料在画布上晕染开来。
叶雨声从未听说过柏崖对美术的喜爱。
在他的印象里，柏崖就是个凭资本炒作起来的流量巨星，演戏面瘫，随时背着偶像包袱不肯放开姿态做表情；跳舞一般，在台上跳来跳去也就那么几个动作反复循环；唱的都是些中英混杂的口水歌，百万调音师调得自己都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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