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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崔丽华愣住了, 但很快, 她微微低头, 干涩的说，“也对，你长大了, 跟我们在一起多没意思。”
叶行做了个深呼吸，心里想着卫填说的12个家, 开口说, “我的意思不仅仅是这样。我希望, 以后，不用再管任何你们家的事情。”
崔丽华猛得抬头, 一双眼睛发红，愧疚的看着叶行。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马成功恼怒的拍了下桌子，立刻引来其他客人不满的斜视。
马到当即站起身，凉凉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不想跟这老鬼一起丢人现眼。”说完，马到转身离开。
马成功就有些恼，起身就去追马到。
马到身高腿长, 脚步飞快, 马成功跑着追，一直追到门口才跟上。
马成功一把拉住马到, 伸手就要打，“小王八羔子, 你骂谁老鬼。”
叶行和崔丽华同时起身，叶行先一步追上去，崔丽华还在慌急的收拾东西。
马到架住了马成功要打他的手，将马成功推开，继续往外走。
马成功破口大骂，又要追出去，叶行却从后面钳住他的双手，轻巧的一拧，将马成功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警察制服犯罪的标准动作，将马成功按着跪在地上。
“马成功，我警告你，你如果在公共场合动手，我立刻报警。”马成功这种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只有恐吓。
马成功死命挣扎，却根本挣不脱叶行的钳制，只能嚷嚷，“有钱有势就是牛逼，动不动就报警，欺负我们这些劳动人民是不是。”
叶行真想让劳动人民听听马成功这话，看看马成功这样子，估计劳动人民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马成功淹死，解决他的心头大患。
崔丽华出来的时候，马成功已经不再挣扎，只喊着让叶行放开他。
“别放开，放开他又要撒泼，把他弄出去。”崔丽华说着，去前台结账。
叶行按照崔丽华的吩咐，将马成功推出饭店。
马成功重获自由，恶狠狠的瞪了叶行一眼，抬脚就走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崔丽华出来的时候，马成功已经走远了。崔丽华也不惊讶，只问叶行，“他没打你吧。”
“他也要有本事打我。”那次完全是他没想到，所以才会被马成功打了一巴掌。
“他就是个废物。”崔丽华说。
“那你为什么要跟废物过这么多年。”叶行直接的问。
崔丽华面上一僵，勉强笑了一下，转移话题，“你之前说，不想再管你们家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跟马成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我恶心。”叶行说。
崔丽华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说，“可我和马到……”
“你还是我妈，他还是我弟。你们如果有事情，可以来找我，但如果马成功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保证让他进监狱。”叶行说。
崔丽华惊讶的看着叶行：“你能让他进监狱？”
“只要我打不还手，他就会因为故意伤害进监狱。”叶行说着，笑了起来，“当然，我完全不需要苦肉计。他这样的人，想让他进监狱很容易，你知道的。”
崔丽华勉强露出应和的笑，开口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离婚。”叶行想问这个问题太久了，他不明白，崔丽华为什么要跟马成功这样的人在一起这么多年。
哪怕没有马成功，崔丽华靠面包店的营生，可以不向佟莉要一分钱就养活他和马到，甚至养得很好。
“你别问了。总之，我以后保证不让马成功找你，让你难受。”崔丽华低着头。
叶行叹了一声，又说，“也别让他去向我妈或者谢叔叔要钱。如果你跟马到需要钱，可以跟我说。”
“我们不需要。我也不想……”崔丽华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叹了一声，“我知道。”
叶行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崔丽华的头顶。
崔丽华五十多了，不像佟莉那样时尚潮流，留着一头酒红色的波浪长发，随时都是美艳不可方物。她自己将长发染黑，盘起在脑后，时不时就能看到霜白的发根。
崔丽华低着头，默默的抽泣。
女人大概真的是水做的，总是哭。
“对不起，把一切搞得这么糟糕。”崔丽华哽咽的说。
叶行抿了抿唇，顿了一下才说，“别再道歉了。你一说对不起，我连不高兴都不敢了。你的这样，让我觉得很有负担。”
崔丽华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叶行，“我是不是，不是个尽职的母亲。”
叶行看着崔丽华，开口说，“你是不是个尽职的母亲，并不影响我过得好坏，我的人生取决于我自己。但你如果明知道自己不尽责，却偏偏让我承认你尽责，逼着我配合你演戏，我就会很累。”
“我没想逼你，我只是……”崔丽华焦急的说。
“你只是一直哭，让我不得不妥协。”叶行觉得疲惫到极致，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别再纠结这些了，我已经长大了，我能过好自己的人生。”
“我……”崔丽华还想继续说。
叶行却冲崔丽华伸出手：“如果可以，能把钥匙还给我么？如果你们还配了备用的，也请还给我。到底不是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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