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队这么受欢迎，提防是应该的。”
“客气客气, 那王经理您赶紧检查身体吧, 我还要回去训练，再见。”
周宁一点都不想多呆, 转身就走。
王经理见他油盐不进, 拉下脸来, “周副队，我既然都找到这了，你爸的事你以为还瞒得下去？你最好和我坐下来好好谈谈。”
周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不觉得父母生病是什么可耻的事，难道你父母没生过病？”
王经理笑呵呵地走过来，“父母生病的确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赡养老人那是孝啊，周副队为了给父亲治病这么多年入不敷出，甚至还借过高利贷，啧啧，你那些粉丝要是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周宁的软肋。
周宁这么多年从没和人提过家里的事，他最怕的就是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希望别人眼中的他是优秀而幸福的。
他跟王经理上了车，两人去了一家咖啡厅，座位用屏风隔断，位置还算隐蔽。
服务生端上两杯咖啡，王经理一派悠闲，看上去胸有成竹。
周宁见他这副模样就没好气，“你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找周副队帮个小忙。”
“呵，赛前还能有小忙？”
“当然有了。”王经理朝他勾了勾手指，周宁忍耐着凑近一些，“枫月和Supper都是八强战队，实力其实差不多，往年两队也交过手，输赢各半。”
“赛场上是有很多意外的，谁输谁赢都不一定，你看魔方战队，哪一年不是压在晨曦的头上？今年居然连八强赛都没进来。枫月这么多年只有去年打进了四强，其他年份都止步八强，所以今年输给Supper也没什么。”
周宁惊呆了，他没想到王经理居然想让他打假赛。
“你觉得枫月可能会输给Supper？”
王经理嗤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能，以前又不是没输过，今年你们有沈淮，我们有孙远，大家扯平了。”
周宁冷呵一声，“他也配和沈淮比？”
王经理不爱听了，他花大价钱把孙远挖来，如果第一年就输给了老战队枫月，那孙远的人气肯定会大跌。今年能否打入四强，对Supper来说至关重要。
他不耐烦地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买你三场够了吧？你一年的薪水也不过这么多，足够你维持你爸下半年的医疗费。”
周宁愣住了，“五百……万？”
王经理敲了敲桌子凑过去，“对，五百万，定金两百万，事成之后我再给你打三百万。全国大赛的冠军奖金也就一百五十万而已，抛去战队抽成，你们七个人平分，拿到手也就一二十万，连你爸一个月的房费都不够。”
“但是，只要你在这三场比赛里表现得稍微有些失误……”他推过来一张支票，“这就是你的了，周副队是枫月的核心股，只要你要求，宋队长肯定会让你打满三场的，对吧？”
周宁的手在桌下攥成了拳，“我要说不呢？”
“也成。”王经理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不强迫，不过你爸的病，你借高利贷的事恐怕都兜不住了。听说你前几天刚接了一个高价代言，要是这个时候形象受损，违约费恐怕就要不少吧？”
“别担心，只要是人就都有发挥失常的时候，一次比赛而已，明年八月份还可以再打，你平时为战队尽心尽力没有人会怪你，可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你的生活可就一团糟了。”
“……”
片刻后，周宁和王经理一前一后离开了咖啡厅，两人出门就往不同的方向走。
周宁走的急，没注意到他出了门关何便从包间中走了出来，他一直走到周宁刚刚坐过的那一桌的斜后方，点了点站在花瓶后假装拍摄壁画的男人的肩膀。
他摊开手，“拿来。”
男人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你神经病吧？我拍照关你毛事？真是晦气！”
关何不为所动，见男人要走，重重地按住他的肩，“你知道我是谁，让你丢了饭碗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男人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半响，从相机中拆下一块内存卡。
关何拿过内存卡，又顺手抄走了相机，只在他兜里塞了张名片，“把你的银行卡号发给我，这台相机我要了。”
*
当晚《绝望之城》全国总决赛的第一场比赛开始，这一场的主角是骁狼和晨曦。
一个是今年的卫冕之王，一个是八强战队的守门员，这场比赛对骁狼来说还真是没什么压力。
宋雪阳为了让大家及早进入状态，专门带他们去现场观看比赛。
周宁从下午回来后便沉默寡言，脸上也看不出表情，沈淮和宋雪阳都没有问，他们不约而同地给周宁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季后赛BO5赛制，今晚的五场比赛顺序分别是两场2V2，1V1和6V6二连。
这个比赛顺序对晨曦来讲相对有利，因为在所有模式中，2V2是骁狼最薄弱的一项，因为关何本人有个习惯，从不打2V2。
有人说，因为骁狼没有能跟上关队节奏的人，也有人说，关何是不想被拖后腿，但关何本人从没在记者面前解释过原因，因为不肯打2V2，战队都拿他没辙，所以骁狼战队的出场阵容也是所有职业战队中最固定的一个。
两场2V2，骁狼分别派出了冰法 重剑，以及冰法 轻剑的组合，两场比赛一胜一败，打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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