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檀羽湫继续拿出第二本文件，清逸森目光落在檀羽湫的手指关节，白皙修长的手指处的淡淡淤青隐隐若现。
檀羽湫看似专心翻阅文件，思绪却漂浮到刚才的牛皮袋上。虽然只有短暂的瞬间，但他还是感觉出信封里面装着的东西：有些沉甸甸、又带着冰冷的扁平硬块，像是金属片的样子。
清逸森的恋人居然会用毫不起眼的牛皮袋装着一个铁片礼物。
“清先生，晚上有空吗，”檀羽湫想了想，轻声说道，“我们能不能谈谈，以平常朋友的身份。”
凝视着檀羽湫垂下的眼睑，无法遮掩的哀伤流露出来，清逸森缓缓答应道。
“好。”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又到了C城的夜晚。
檀羽湫办完手里的事，走出了公司，此时街道早已灯火通明，他摸索着钥匙，正想走向停车场，清逸森正好开着跑车从停车场行驶出来，平稳地停在他的前方，“湫先生，请上车。”
外形炫酷个性张扬的跑车不用看就能判断其价格不菲，檀羽湫实在是想不明白，清逸森为何会拥有这种完全和他沉默寡淡性格不相匹配的车子。
“这车是你的？”见到前车门自动打开，檀羽湫上了车，锁上安全带，“很酷。”
“没有，我恋人的，看着不错，就借来用用。”清逸森简短的话语让檀羽湫泛起惊涛骇浪。
真是不简单的恋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檀羽湫叹气，不像自己，为了筹集母亲治病整天想着如何吃一顿省一点地增加存款。
“我们去哪？”清逸森关上车门，启动引擎。
“护城河，”檀羽湫回答后很快意识到不妥，“随口说的，你喜欢去哪都可以。”
清逸森爽朗笑了一声，“那就护城河。”
C城即将入冬，气温骤降让街上行人明显的稀少，护城河边的古桥也变得冷清，没到8点，很多小贩急匆匆收摊回家，偶尔几个路人匆匆走过。
所幸的是，没人会对两个西装革履来古桥散步的男人投去好奇眼光。
檀羽湫踩在古桥石板上，抚摸着冰冷的石雕围栏。
一个多月前，檀羽湫和清逸森在这座古桥上第一次相遇，那天的很多记忆会逐渐淡去，但是檀羽湫无法忘记那晚天空的星群，是如此的闪亮。
如今正逢多事之秋，多重事情的压力一同压在檀羽湫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母亲的病，檀羽卓的问题，还有公司近况，不论那一件都要让自己头疼一阵子的。
正好这个时候和清逸森好好谈谈，檀羽湫瞥眼，清逸森的脸部轮廓在街灯的照映下更为凸显，带着些许神秘诱惑意味。
对方一句话也没说，默默跟在檀羽湫身边，黑色的风衣将整个人包裹得像一堵厚实的墙壁，无形中透露出安全感，但稍一不注意也可以随时隐没于黑暗中，疏远又缥缈。
檀羽湫停下脚步，“清先生。”
清逸森也停下来，等待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我对你……咳，”在夜色的映衬下，檀羽湫险些被这人迷惑，告白几乎脱口而出，“清先生，你知道我为何发现你对檀家很感兴趣吗？”
清逸森愣住，定定看着他。
“我去过你的助理室，在书桌上看到你放在那的笔记，”檀羽湫看向奔流的护城河，黑金色的河水翻滚着，朝着远方不停向前，“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陷进去。”
“谢谢你的提醒，”清逸森陷入沉默，“毕竟檀总您是檀家的人，了解一下也好。”
檀羽湫并不相信清逸森的话，偶然的进入对方办公室，发现书柜里面的资料书籍多少都和檀家有关系，这可不是单纯了解那么简单。
“檀家势力家产权利在C城仅次于顾、苏两家，而且黑白通吃，经常涉足灰色产业。尤其是檀羽齐这人，仗着檀家家主的偏爱，加上二伯父独子，几乎掌控四分之一的檀家资产，道上人脉众多，并不是好惹的。”
“我会小心的。”
“这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檀羽湫直接揪住他的衣领怒吼，“清逸森！我是担心你的安危！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连骨头都不会给你剩下。”
清逸森毫无杂色的眼睛望着檀羽湫，面容依旧平和，似乎不懂警告含义。
檀羽湫发觉自己的失控，连忙松开手，扭头看向别处，“清先生，你要知道如果你因此死去，会有人非常伤心的。”
要是清逸森出事，他的恋人难免不会展开报复，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很难说，他必须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清逸森叹气，“我不再做了。”
“那就好。”檀羽湫得到清逸森的肯定后放下心。
幸亏自己没有说出那句类似告白的话，檀羽湫从未想过要破坏两人的感情，只是这无形的嫉妒和厌恶越发增多，逼得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们继续向着对岸走去，还没到古桥一半，清逸森突然直起身子，走向围栏处探出身四处张望着。
檀羽湫也顺其视线看去。
护城河对岸河畔不知何时围满了数百人，熙攘声起此彼伏。
“怎么回事？”
檀羽湫没有凑热闹的习惯，可是清逸森却对这件事充满的好奇，加快脚步一路飞奔过去，他也在只好跟着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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