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言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叶昭大概用不着他安慰。
他喝了口椰汁润嗓子, 接着往下说：“节目组第一次点击这么高, 导演找我聊了聊, 问我愿不愿意继续做下去。我那个时候要不是看他身高体壮的, 我都恨不得打他一顿。那时候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我的，我压根不想拍了。”
“但是经纪人也找了我，他给我劈头盖脸一顿骂，让我麻溜的滚回去，然后我就赌气接了, 还接了一整季。我当时想，他们要是还不消停，等到这一季大结局，我给他们来个大惊喜，直接跳海。”
季羽差点被椰汁呛着了：“你那时候干嘛不找我们聊聊啊……”
叶昭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想跟你谈心事吗？”
季羽反问他：“你不想吗？”
叶昭跟他大眼对小眼对视了一会儿，破罐破摔似的把空椰壳扔出去：“……想。但我那时候把你惹生气了，而且我觉得事情闹得这么大，你都没来找我，就是压根不想搭理我，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季羽举起手发誓：“我当时真不知道这事！”
叶昭斜眼看他：“赵瑾MOMO都打电话来了，你不知道？”
季羽愣住了：“对啊，我还经常网上冲浪，我怎么会不知道啊？你等会儿，我场外求助一下。”
季羽给赵瑾发了段语音，没多会儿赵瑾就回了：“羽哥你那时候刚进组，被抓去深山老林进修表演课了啊！因为打架经纪人还没收了你半个月手机，你忘了啊!我们当时想跟你说的，但是经纪人说别让你趟这浑水……”
季羽的眉头拧了起来。
叶昭笑着摇摇头：“巧了。那大概那时候他已经打算放弃我了吧，你那时候发展的还不错，不想让我带你共沉沦吧。不过谁知道越骂越厉害，居然还有人心疼我了，还有人说我是快乐源泉，稀里糊涂涨了一波粉，我也就这么干下来了。你后来去光影了？”
季羽点点头：“你还记不记得来咱们那儿实习的那个小助理，就是被经纪人骂哭得贼大声的那个。”
叶昭笑起来：“记得，丽萨，那个穿透力，你还说她不唱女高音可惜了。”
季羽：“她毕业以后去光影了，她当上经纪人的时候正好咱们公司倒闭，我是她签的第一个艺人，也挺巧的。”
叶昭笑了笑：“那也挺好的，我后来被导演签了，为我单开的经纪部，有排面吗？”
季羽给他鼓鼓掌。
叶昭看着平静的海面，终于叫了一声“哥”。
季羽掏了掏耳朵：“哟，稀奇。”
叶昭笑了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季羽靠着路怀光，十分嚣张地挑了挑眉毛：“可没那么便宜轻飘飘一句道歉就行了，给爷磕个响头就原谅你。”
路怀光看了看地面：“哥，这是沙滩，能磕出响来吗？”
季羽：“……”
叶昭：“那算了。”
四个人都笑起来。
叶昭问：“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嚣张了。”
季羽点点头：“可不是，我膨胀了。你跟其他人联系了吗？”
叶昭：“有过，赵瑾劝我等你结完婚再来，还能省一个份子钱。”
路怀光只听见“结婚”这个关键词，一下子对叶昭的好感度刷地就上去了，对他的看法也从“霸占哥哥的臭弟弟”变成了“他俩结婚的伴郎之一”。
路怀光：“没事，当伴郎能拿红包。”
叶昭：“……”
季羽一把捂住他的嘴：“说什么呢！”
甘言默默咬了一口椰子肉，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路怀光学。
他试探着跟叶昭说：“叶哥，当新郎也不用随份子。”
叶昭：“你是想看我和路怀光打一架？”
甘言猛地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怀光还有点好奇：“他当初到底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能把哥哥气得打人。
季羽面无表情：“那是我们解散当天，我安慰着大家呢，也让他们手头的工作好好干。赵瑾哭成了泪人儿，MOMO跟丢了魂儿似的，结果他说以我们这群人的实力走不长远才是正常的。”
被人当场揭穿了当时的黑历史，叶昭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
路怀光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居然没被四个人一起打……”
甘言也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叶昭：“我现在解释，我只是想说当时的市场不适合男团发展，还行得通吗？”
季羽切了一声：“别解释了，承认吧你当初就是个又臭屁又不会说话的小鬼！”
叶昭不耐烦地看向另一边：“我是我是行了吧。走吧，就差一点了把棚盖起来。”
四个人齐心协力开始动手干活，叶昭爬上去铺屋顶，季羽给他扶着梯子。
叶昭问：“你跟他真就只是这节目好上的？”
季羽看了一眼路怀光，隔着一点距离，他应该听不到他们说的悄悄话。
“你怎么也变八卦了。”
叶昭：“好奇啊，顺便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公开，我得提前存份子钱。”
季羽没有应声，叶昭低下头看他：“喂，季羽，他要是不肯公开我可是要劝你尽早分手的。”
季羽：“没有，你别瞎操心。”
叶昭眯了眯眼：“不会是你还不肯公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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