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辰月抬头：“3月4日？”
顾明勋一愣，而后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谭辰月有些疑惑，“之前我就发现了，你在日历上今年的3月4日那里画了好几个圈。有次你还无聊得一直在纸上写这个日期。3月4日，早上，空中停车场……你写这些干嘛？发生什么了？”
顾明勋沉默许久，没有答话。
谭辰月无奈：“顾董，你那么不配合，我怎么知道你症结所在啊？”
顾明勋叹口气：“那只是提醒我自己，那个时候去那里而已……我怕忘了，就一直提醒自己……你知道，这三年我记忆有些混乱，很多事情我想不起来。”
谭辰月摇头：“不行啊顾明勋，你还年轻，头都还没秃怎么就开始老年痴呆了？”
顾明勋：“别咒我。”
谭辰月唉声叹气：“不过你真的……这两年很奇怪……家里逼你逼太紧了？还是跟那些人斗来斗去太焦虑了？”
顾明勋斟酌了会儿，有些犹豫地开口：“有件事，我一直很后悔。”
“跟那个3月4日有关？”
“算是吧。”顾明勋点头，“所以这三年，我一直在想办法，让自己不要再后悔。”
谭辰月咋舌：“你突然搞那么大动静，弄走了那么多人……为了这个？”
“是……”顾明勋微微咬牙，“但是我发现，事情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我这三年做的事，好像都白做了。”
“你都弄走了那么多人，天明再过不久就完完全全是你的了，就算你想的那件事不成，至少也还得了个天明。”谭辰月已经压制不了怀里那只猫了，“煤球，你干什么呢，不闹了啊。”
这黑猫从他坐下开始就一直在闹腾，好像极度惊慌。
“奇了怪了，怎么煤球每次一来你这就那么暴躁……”谭辰月赶紧给那只叫“煤球”的黑猫顺毛，“乖啊，等会儿就带你出去。”
顾明勋望了那只瞎扑腾的猫一眼，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
谭辰月低头撸猫，随口应声：“什么？”
顾明勋：“黑猫能看见死去的人。”
谭辰月抬头就见到他那十分诡异的笑，顿时浑身一抖，被吓了一跳：“卧槽！”
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摸着自己手臂，瞪向顾明勋：“顾明勋，你这公司还闹鬼啊？”
顾明勋笑了一下，眼底有些暗色：“开个玩笑。”
“顾明勋！神经病吧你！你别突然吓我！”谭辰月显然被他这突然走的惊悚路线给吓得不轻，毕竟刚刚他的那个语气那个眼神非常让人毛骨悚然。
“这就吓着你了？”顾明勋摇摇头。
“好好吃药吧你，别成天神神叨叨的。”谭辰月特别想继续骂两句，但一想到这位老友最近这两年的精神状况，又有点不忍心了，“你还真是精神不好，连带着脑回路都日益清奇了……那些药没用的话，你抽空去我哪里一趟吧，我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最近抽不开身，事多。陈潇暮这事，那些个老家伙肯定意见很大……”顾明勋放松了一直挺直的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要真正改朝换代，不会有那么容易的……”
谭辰月：“反正谭家肯定站在你这边，我哥那边不会有问题。”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呃……”
顾明勋的话语骤然一断，转成一声难耐的痛呼。
他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刺入一般，锥心的剧痛瞬间让他的神智都完全被碾碎。视线模糊，听觉减弱，他能清清楚楚感受到的只有疼痛，而那疼痛感似乎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什么强悍的力量抽离，或者说是他被什么力量拖入了一个无法逃离的深渊，他从此再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谭辰月见状变了脸色：“你怎么了又头疼了？”
顾明勋没有回答，但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已经言明了一切。
第15章 临死的感觉
鸣溪跑各大课室溜达了一圈，最后出去拿了杯珍珠奶茶，准备溜达回陆吉安办公室。
他在四处溜达摸鱼，经过的地方也好几个摸鱼能手，大家都正是没事儿干无聊，数着秒等下班的时候。
“我看见顾董又被扶着下楼了，不会又送医院去了吧？”
旁边有个好奇心极重的员工在跟同事小声讨论八卦，鸣溪本来没有留意，却是捕捉到了那个跟某人有关的字眼。
“哎？又进去了？小顾董就是这个不好，年纪轻轻的就犯这种病。”
什么病？鸣溪吸珍珠的动作一顿，放慢了脚步。
“还是当个小员工好，太有钱了得像顾董那样成天头疼。”
“不不不，给我钱，我愿意受这种折磨。”
头疼……奇怪……
上辈子好像没这么一段吧？顾明勋什么时候还换上头疼病了，还严重到得去医院？
鸣溪皱了眉，还想再听听顾大董事长的八卦，结果那两位的话题已经不是顾明勋了。
走进陆吉安办公室，陆吉安看他一眼：“又喝奶茶，小心发胖。”
鸣溪：“不会的，我特别不会发胖。”
他随便拉个椅子坐下去，好奇地问：“陆哥，听人说顾董被送进医院了？”
陆吉安表情没变，司空见惯了一样：“顾董病又犯了吧，他经常头疼，这两年被扶进医院过几次，公司上下人尽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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