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怀玉怎么想都猜不到姜唐到底在敬老院里遇到了什么事情，态度才会这样急转。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吗？
“不好意思石老师，我早上起晚了。”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姜唐才终于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坐在讲台下面，悄悄地和石怀玉解释。
姜唐昨晚还想着从今以后要好好表现，争取把好感度刷上去一点点，结果第一天就差点迟到了，姜唐觉得要是有个好感度系统的话，他现在就该看到减一、减一了。
“没关系，坐好，要开始上课了。”石怀玉不知道自己在看到姜唐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么的惊喜，要不是理智还在告诫他这是课堂，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地去拥抱他。
“嗯。”姜唐快速地把包放好，翻开笔记本，身子有些向石怀玉前倾，背不由自主地挺得笔笔直。
为了弥补早上差点迟到的错误，姜唐强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PPT上，听得比往常的任何一节课都要认真，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求表扬的气息。
但大概是石老师的讲课要比单调的课间更吸引人吧，姜唐总是控制不住地会把目光往他的身上瞟，一眼又一眼，不敢多看，又不舍得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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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你来念一下这一段内容吧。”石怀玉看着姜唐那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就忍不住想要和他说句话，哪怕只是这样一句公事公办的话。
“啊，好。”糟了，一定是自己偷看石老师的行为被发现了。
姜唐清了清嗓子，又趁机瞅了一眼石怀玉的脸色，才开始念课件上的内容。
“督脉者，起于下极之余......”（注①）
石怀玉仗着姜唐正在认真地朗读课件，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姜唐的模样。
大概糖糖今天是真的起晚了，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好好梳理，略微有一些偏长的头发，打着卷散在额前，脑袋上还竖立了几根不听话的呆毛。
石怀玉把刚才姜唐那有些躲闪的目光全看在眼里，那目光和昨天那种逃避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姜唐每看他一眼，石怀玉内心那颗已经破了土的小苗就迅速长大一截，生根、出芽。
他的小朋友这是长大了，可以收获了吗？
“嗯，念得很好，坐下吧。”在姜唐念到最后一行的时候，石怀玉才装作刚把目光移到姜唐身上，面含赞赏地让他坐下。
“同学，我刚才没有很紧张吧？”姜唐一坐下来就趁着石怀玉转身的时候悄悄地问身边的同学，他刚站起来的时候真是慌得要死。
“没啊，挺好。”被突然问到的同学愣了一下，不就照着PPT念嘛，又那么紧张？
“哦哦，那就好，谢谢了啊。”姜唐松了一口气，在石怀玉转过身来的时候，立刻端正坐好。
如果姜唐知道那位同学心中想的东西的话一定会反驳他，那是简简单单地念书本吗？他念的那是爱情，是二十多年来生出的第一撮小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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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时候，姜唐故意整书包整得磨磨蹭蹭的，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才站起来。
“糖糖，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晚？”课在十点，石怀玉知道姜唐并不是什么爱赖床的性子，难道昨天晚上又熬夜赶东西了？
因为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呗。昨天晚上姜唐脑子里兜兜转转的都是石怀玉的样子，睁开眼睛想的是他，闭上眼睛还是，最后也不知道是几点钟才伴着隔壁寝那大兄弟的呼噜声才睡着的。
晚上胡思乱想太多的结果就是姜唐今天早上一睁眼就发现已经九点半了，他的室友们倒都还睡得安详，可他不一样，他要去约会呀，啊，不是，他有课啊！
匆匆忙忙地下了床，姜唐又破天荒地在衣柜前犯了难，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衣服可能不太够，纠结再三，从里面拿了一件大二的时候和室友去临市旅游时买的衬衫，那店主说他穿上这衣服像个初中生呢。
等全部洗漱完毕，已经四十八分了，头上那一撮毛估计是昨晚在床上打滚打多了，沾了水都摁不下去，姜唐只好顶着那撮毛毛出了门，顺便还带上了昨晚洗的衣服去楼下晒。
他可不敢把石老师的那条内.裤留在宿舍的阳台，不然等孔明他们醒过来看到了指不定以后要怎么取笑自己呢。
“糖糖？”石怀玉看着姜唐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出神地发起了呆，只能出声打断他，“是不是昨晚又熬夜帮别人写作业，现在还困？”
“啊？是，是的。”真实的原因姜唐自然不敢说出来，只能顺着石老师给出的理由应下来。
“那中饭不如就我来做吧，你在旁边看着我做就好。”石怀玉看着姜唐分分钟就能再次发呆的迷糊样子，有些不忍他再劳累做饭。
“没关系的，我做完饭休息一下，睡一觉就好了。”姜唐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蕴含着的暗示。
之前这段时间姜唐周一下午没课都是在石老师家里自己学习待到晚饭的时间的，他刚刚说饭后休息一下岂不是就是在说要睡在石老师家？
虽然姜唐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不可见人的小心思，但这样的进展会不会有些太快了？最重要的是，石老师不会看穿自己的心思了吧。
石怀玉显然也想到这一层意思了，眼神惊喜得亮了一下，“这样也好，客房还一直给你留着的，你以后要是累了想休息也可以直接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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